我刚才一心看远处,竟没留意正下方,那里恰好是我的视觉死角。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距离我们七八米远的地方,确实有一些突出的物体,只是看不太清究竟是什么。
我转头问白芳:“你觉得那可能是什么?”
白芳极力朝着那个方向观察,推测道:“像是几根突出的木棍。这么粗壮的木棍横插在悬崖上,说不定是古代的空中栈道。”
空中栈道?
经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恍然大悟。
如果真有空中栈道存在,那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这里根本不是道路的终点,古人必定是通过崖体上的栈道往下走,进入到了峡谷底部。
只是历经上千年岁月侵蚀,这些木质栈道在时光的摧残下,已经半解体了。
我将手电的光投向更远的地方,果然如我所料。
每隔两三米的距离,就有一两根粗壮的木桩从崖壁上伸出来。
由于这个地方终年不见阳光,也几乎没有风,在没有风吹日晒的情况下,有些部分的栈道居然还完好无损地保存着。
从栈道遗址的结构来看,我大致明白了,这条栈道总体是斜向下方的,坡度大的地方呈之字形结构。
就像我们平时见到的楼体外部消防楼梯一样,多个之字形反复向下延伸,大体方向应该是通向崖体底部。
我把这一发现告诉了大家。
张队长一脸无畏,充满信心地说:“有路就好,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我看我们可以冒险试一试。”
棍子立马拦住他,一脸嫌弃地说:
“哎呦,老张同志,你说得倒轻松。你们都是经过训练的,我可有恐高症。刚才在外面崖壁上垂降的时候,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这些破木头都上千年了,早就不结实了。万一站不稳,木头折了,我棍爷可就直接归西了。”
张队长同样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说道:
“我说棍爷,你好歹也是在党的旗帜下长大的年轻人,怎么整天畏首畏尾的。几根木头栈道就把你吓成这样?我们不是还有保险绳索吗?”
“哎呦,可别提你的绳索了,我可不信那一套。”棍子干脆躺在地上,摇着头。
白芳见状,站起身来开始做起了思想工作:
“棍爷,你说的有道理,就凭我们带的绳索,想直接垂直下降到崖底,长度确实可能不够。但你要知道,富贵险中求。越是这种人迹罕至、几千年来都没人涉足的地方,往往就藏着不为人知的财富,难道这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棍子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白芳一看有戏,知道说到了棍子的心坎上,继续说道:
“这木头栈道啊,也不一定就完全不能用。你知道吗,关于木头有个说法,叫‘干千年湿千年,不干不湿三五年’。”
“啥意思?”棍子好奇地问。
“就是说啊,木头不怕一直处在干燥的环境,也不怕一直泡在水里,就怕那种不干不湿的环境。我在意大利威尼斯住过一段时间,那个城市所有的地下地基都是木桩,在水里泡了上千年,到现在整个城市依然屹立不倒,就是这个道理。”白芳解释道。
棍子听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对白芳说:
“这里又不是意大利,又不是威尼斯,你凭什么说这些木头也能坚持上千年?”
白芳笑了笑,指着洞外的环境说:
“这里的环境就和我刚才说的差不多,没有阳光,很少有风,在高处也没有湿气。所以在这种相对干燥阴凉的环境里,木头腐朽的速度是很慢的,能坚持上千年一点也不奇怪。你过来看看外面的栈道,大部分还是能连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