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了外人,云千川也轻松了许多。
“孙子!”
“你骂谁呢,你大爷的。”
“我是说,装孙子。”
云千川一呆:“什么意思?”
“苟,一定要苟着韬光养晦,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你圈养了这么多死士有什么用。时间越长,对你越是不利。一旦他们中有人出卖,你必死无疑。”
没错,造反从来都是个风险活。
人少了,那是流寇作乱。
人多了,总有二心的人出卖。卖主求荣,到时候你出师未捷身先死。
冲虚道长看着他,满脸鄙夷:“你会跟你手下说,你要造反么。”
云千川一怔:“你意思是”
“我这后院里,都是强身健体报效国家的好汉。”
云千川笑了,冲虚道长的脸上,也露出了贱兮兮的笑容。
二人,心照不宣。
“韬光养晦我自然懂,就咱们目前这势力,连个流寇都不如。”
云千川说出了他的担心,机会不是留给等待的人的,而是留给善于把握的人的。
“这个你放心,胡羯人要有大动作。”
冲虚道长神神秘秘,云千川心头‘突’的一跳:“又要打仗。”
“哼,咱们今年粮食还算风调雨顺。胡羯人那边,却是百年难遇的大旱。草原干枯,牛羊减产。再加上自从他们屠了临江县,咱们大康便与其断了边境贸易。胡羯人活不下去,入关早晚的事。”
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这也是,云千川一直都在担心的问题。
北方草原有没有遇到旱灾,云千川不知道。
可是之前,大康和这些边境的游牧民族开展榷场贸易。
大康的茶叶、丝绸、药材、胭脂水粉、瓷器甚至于铁锅,都是胡羯人的畅销品。
而胡羯人则把大量的马牛羊,入关和大康进行贸易。
后来两国交恶,铁锅被胡羯人熔炼之后制作成箭矢。
大康则把引进来的马匹,用于战马。
后期两国贸易时断时续,可是铁锅和马匹,都被列为了两国违禁品,严禁贸易。
胡羯人没有铁锅,煮饭都是个问题。
大康不适合产马,没有马匹,就无法建立有效的骑兵来对抗。
随着战争事态的升级,两国彻底的断了贸易往来。
没有了贸易,胡羯人再次入关烧杀抢掠。临江县,就是个例子。
其实冲虚道长所担心的这些事,云千川也想到过。
只是他觉得,这些都是朝廷该操心的事。自己能守住猫耳山的一亩三分地,就够了。
殊不知覆巢之下无完卵,一旦胡羯人再次打进来,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冲虚道长却似乎盼着胡羯人打进来:“等胡羯人起兵来犯,这边关必乱,且不是宣州府的总兵贪得无厌,滁州、霸州的军队也都一个熊样。到时候大家伙儿乱成了一锅粥,就是咱们起事的机会。”
宣州府的参将焦长林,算得上是让云千川刮目相看的一个人。
至于那个总兵张茂,正如冲虚所言,此人贪得无厌胃口极大。
这一点,云千川深有体会。
“贪是好事,怕的是不贪。我可听说,你从张茂那里,弄来了不少的好东西。”冲虚道长神神秘秘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