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虚道长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带着云千川等人,引去了后院。
‘吱呀!’一声。
五道观后院的大门,被推了开来。
只见院子里,三三两两的站满了人。
都是一群精壮汉子,他们拿着刀枪棍棒,在操练兵器。
云千川数了数,大概有四五十人的样子。
“师父!”
看到冲虚道长走了进来,众人纷纷施礼。
看到云千川等人走进来,这些人无不奇怪。
平日里,后院乃是禁地。任何人,都不得擅入的。
师父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带外人进来了。
而且,师父平日威严。今日这是怎地了,只穿了一身内衣,道袍哪去了?
“继续操练,平日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冲虚摆了摆手。
几十个汉子对冲虚似乎是颇为尊敬,没有人开口。
众人拿起刀枪剑戟,继续训练了起来。
穿过后院,最后一排房屋,冲虚推开门。
屋子虽说破败,里面倒是宽敞。
各种的兵器,长矛、齐眉棍、砍刀、斧子等等,倒有不少。
云千川倒吸一口凉气:“道长,你是心存不轨啊。”
这不仅仅是收徒授业那么简单了,因为这大厅里,还摆放着两幅铠甲。
明光铠,就算是一个王爷,都不敢私藏铠甲。
“云千川,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咱们,什么时候起事?”冲虚看着他。
云千川吃了一吓:“起事,你想造反哪。”
“感情,贫道跟你说了这许多,都是废话?”
“蓟县有兵勇近千,宣州府铁骑逾万。除此之外,滁州、霸州、上源府还有十几万边军。你以为,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
云千川所处的蓟县,隶属于北方边境。
大康再怎么糜烂不堪,辽北边境还是屯兵二十多万。
云千川想在小小的蓟县,举兵造反。
高氏兄弟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哼,十几万大军又如何,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胡羯三千铁甲,打的辽北几十万边军丢盔弃甲。就这些废物官兵,能有什么用。”
他说的是乾元三年,那时候大康的兵峰还是较盛的。
胡羯铁骑入侵,大龄河一战,胡羯三千重甲骑兵,将三十多万大康官兵,打的一溃如沙。
此战,大康在北方连丢二十余座城池。大康苦心经营百年的辽北防线,就此沦与胡羯人之手。
辽北失守,大康被迫收缩防御。由主动进攻,改为如今的被动防御。
乾元六年,也就是去年入冬。
作为北方的最后一道屏障,天门关也被胡羯人攻破。
天门关下的临江县,被胡羯人屠城。
颜徽音,就是从临江县逃出来的难民。
“道长,在下有一事不明。”
看到冲虚这样的疯子,云千川还是想不明白。
“请讲。”
“道长圈养这么多死士,想必是谋划已久。在下想不明白的是,道长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如此的愤世嫉俗。”
说到这里,冲虚道长冷冷的说道:“我本出身于书香世家,受官府迫害家破人亡。全家七十多口无一生还,贫道此生唯一的梦想,就是推翻大康,杀了那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