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倩的喉头猛地一紧,像是有人攥住她的脖子:“我、我不是……”
“不是?不是你怎么会得这个病?”徐秀芬冷冷看她,“你要是被人强了,那就说清楚,妈还能给你做主,可你一句话都不肯说,是不是心虚?”
魏倩眼神慌乱,嘴唇发抖,过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不敢说。”
徐秀芬声音陡然拔高:“你不敢说,那就说明你不是被逼的,是自愿的!倩倩,你哥都要上刑场了,我们一家都指着你,你怎么就这样不争气啊?!”
魏倩一下子崩溃了:“我不是自愿的!!他、他是故意的,他趁我求他的时候对我动手……”
“谁?”
“我不能说……”
徐秀芬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想护着他?你疯了是不是?!”
魏倩哭得发疯,却始终咬紧牙关不肯吐出“王建”两个字。
因为她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
谁会相信她去求一个刚出狱的人,还天真的以为王建能帮她?
别人只会觉得,她是甘愿堕落,她犯贱。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魏倩说完这句,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点力气,闭上眼,靠着墙壁,像是死了一样。
徐秀芬怒极反笑,端起饭盒狠狠摔在地上,热汤洒了一地:“你就等着死吧!看还有谁能救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病房恢复死寂。
当天晚上,医院的走廊尽头,一道熟悉却诡异的身影出现。
王建站在护士站旁,穿着一件廉价的夹克,目光在登记册上扫了一眼,很快就锁定了魏倩的病房号。
他慢悠悠地走过去,手插在兜里,嘴角噙着笑,像是来探望一个老朋友。
魏倩那晚惊醒,睁开眼时恰好看见他靠在门口,那一瞬,她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尖叫着蜷缩到墙角,死命抓着床头柜上的搪瓷杯。
“你怎么来了?你走!你给我走!”
王建笑得满脸讥讽:“我听说你病得不轻,特地来看你一眼,怎么样,是不是恨死我了?”
“王建你就是个畜生!!”魏倩的声音嘶哑,眼睛血红。
王建靠近她,压低声音:“魏倩,别激动啊,我就是看看你。”
他掀起袖子晃了晃,目光却紧盯着魏倩,“不过我身体好,熬过去了,倒是你……啧,没想到你抵抗力这么差,才几天啊,就烧得快疯了?”
魏倩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畜生……你早就知道你有病对不对?你就是故意的!”
“你想说我传染你的?”王建耸耸肩,一脸无辜,“我确实不干净,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干净的人,沾我一下就出问题,只能说,你命不好。”
他走近一步,低头看她:“还有啊,你不是说自己愿意做任何事吗?你说那话的时候,可比现在娇得多。”
“王建,你会遭报应的!”魏倩眼泪滑下来,嘴唇咬得发紫。
王建哈哈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都红了:“报应?我坐牢这段时间,受尽折磨,吃的饭都是带血的,你以为我身上的病是怎么来的,都是监狱那些人……”
说到这里,王建顿住了,没继续说后面的事:“呵,你现在这点病,也配叫报应?魏倩,你还真以为你是个人物,你在我面前,不过就是个贱狗罢了!”
他俯身,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脸:“放心,我不会动你,我看你这样,活不了几天,真没意思。”
“王建你这个畜生,你会下地狱的!”
“哈,我本来就在地狱里。”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对了,听说你哥下周要被拉出去枪毙了,哎呀……可惜了,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