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听不懂前半段,但后半段听懂了:“嘿,这比喻够形象啊小伙子!”
姜远寒哭笑不得,告别大姐,叫上小方,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无视掉另外两人。
她终于把婚离了,斩断这段孽缘,不会再重复前世的老路。
在这段婚姻里,她始终坦荡如初,她不欠任何一人。
该说的,不该说的,大姐和小方都替她说了,要是魏长冬还听不懂,就去医院挂个号,她没工夫陪他闲聊,她得快点赶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奶奶!
魏长冬手里紧紧握着那张离婚证,看着她远走的背影,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
离婚手续办得又快又干脆,前后连十分钟都不到,大姐不待见他和廖沁雪,拉长了脸,分明是在赶人。
魏长冬撑着拐杖从椅子上起来,步伐沉重,视线有些模糊,每一次抬脚都不由自主地拖沓着。
走出街道办的大门,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离婚证,心头再次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
他还没来得及抬头,脚下的楼梯突然转角,拐杖落空,脚步不稳,瞬间整个人失去平衡,猛地摔了下去。
“长冬、长冬!”廖沁雪本身就很虚弱,没有力气扶住一个大男人。
身体与楼梯相撞的冲击,让魏长冬闷哼一声,手中的离婚证也飞了出去,像他这个人一样,跌落在湿透的地上。
“远寒……”他低喊了一声,但前方根本没有姜远寒的身影。
她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他的心沉至谷底,身体的疼痛被那种失落感压得更重,他想挣扎着起来,却发现浑身没有力气,挣扎的这几下,反而更疼了。
“长冬,我扶你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廖沁雪边哭边道歉,双手软绵绵地想扶他起来,可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扶住魏长冬的时候,自己用力过猛,地上又滑,一个没站稳,身子直接往前扑,摔倒在地。
魏长冬在摔倒的那刻,本能地想用手去扶她,但体力透支,加上脚没有知觉,自己没站稳,又摔了回去。
两人跌成一团,彼此都没能好好支撑住对方,活像一对滚在泥地里的野鸭子。
大姐那边关好门,刚拿着钥匙出来,看到他们狼狈的一幕,心里骂了句活该,这就叫做人贱自有天收,本想扭头走另一条路,谁知廖沁雪忽然撕心裂肺地喊起来:
“救、救人啊!谁来救救人,血……好多血!”
“姜同志,你太厉害了,说离就离,我敬你是女中豪杰!”
小方跟着姜远寒走了一路,嘴里叽里呱啦的,就没停过。
姜远寒开始理解,今早在实验室的时候,他为什么会第一个站出来指责她,因为他这个人的性子藏不住事,有话不说会憋死他。
不过只要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会马上诚心诚意地道歉,一点都不拖着,是个非常直爽的人。
“你白天那会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你说我什么来着……莽撞的菜贩子,还让我快滚呢。”
“我……我那是真的急眼了,口不择言,你就当我放了个屁行不?我方敬泽对天发誓,姜同志绝对是菜贩子中最有文化的,文化人里最会做生意的!”
姜远寒噗嗤一声笑了,她没这么记仇,虽说在实验室的时候,她是有些生气,但就冲小方刚才对魏长冬说的那些话,她已经原谅他了。
方敬泽见她笑了,悬着的心顿时放下:“姜同志……不,远寒姐姐,我们也算是不吵不相识,以后我就叫你远寒姐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