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赵盼娣也觉察出钱建设这几天都不跟她说话了,平日里就像没看到她忙一样,以前偶尔还会搭把手搬些重物,这几天就像没看见一样,什么都不帮。
钱建设每天下班一回到家就心安理得像个大爷似的瘫着等吃等喝等赵盼娣主动给他端洗脚水帮他洗脚。
终于有一天晚上赵盼娣刚洗了厨房堆积了一天的碗筷后,去给钱建设端洗脚水的时候在院子里脚抽筋打翻了洗脚水。
钱建设在屋里听到院子里打翻洗脚盆的动静,动都没动一下,依然像个大爷一样舒舒服服躺着。
搪瓷盆直接砸在她脚背上,这会儿她疼得弯腰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她忍着疼朝屋里大声呼喊钱建设:“老钱,我脚抽筋了,你出来扶一扶我。”
她肚子大得蹲下去就看不到脚,这会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没人扶的话起都起不来。
喊完之后,她等了几分钟也不见屋里有动静,忍不住又多叫了几声。
这会儿在屋里瘫得正舒服的钱建设根本不想起身,但被喊烦了,有点不耐烦了,“不就是脚抽筋而已吗,矫情什么,自己起来不就是了,端盆水都端不好,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你还能干些什么。”
又不是第一次怀孕,怎么进城来之后就事儿那么多。
以前在乡下怀那几个丫头片子的时候还得下地干活,现在进城一年来,反倒变娇气起来了。
要他说就是好日子过多了,把她给惯的。
本来只是脚抽筋,这会儿她小腿也开始抽筋了,抽筋的痛感一阵一阵的袭来,疼得院子里起不来的赵盼娣脸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最后是抽筋的疼劲儿过了之后,三丫出来给她拖了把椅子,她才扶住椅子勉强重新站起来了。
进了屋里钱建设无视她满脸满身都是汗湿,而是看到她两手空空的没重新端洗脚水进来,一脸不高兴。
赵盼娣拖着浮肿的脚才在床边坐下来,就听见钱建设不满的声音:“让你给我端盆洗脚水怎么就那么难,你还打算在这儿坐到什么时候,我明天不要上班的吗,还不赶紧去重新端一盆,我还等着洗脚呢。”
听到钱建设这番话,她终于忍不住委屈质问他:“我都说了我脚抽筋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出来扶我一下?”
钱建设冷笑:“你可以叫那两个姓梁的和姓月的好姐妹来扶你啊,叫我干什么。”
她听了他这冷心冷肺的话,又想起刚才一个人在院子里挣扎了半天起也起不来的时候,心里哇凉哇凉的,这会儿终于把心里的委屈说出来了,顿时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动不动就哭哭哭的,把福气都哭没了!”
钱建设一见她哭了,顿时头大心烦:“又不是第一次怀孕你至于那么矫情吗,怎么以前在乡下就好好的,一进城里来就学了那些城里女人的矫揉造作,在这儿跟我装柔弱了?”
赵盼娣一听,心凉得更厉害了,眼泪止不住的流,怎么擦都擦不完。
钱建设见她哭个没完,心里更烦了:“滚滚滚,要哭出去哭,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他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让端盆洗脚水都端不来他已经够烦的了,一进屋还哭个不停。
就没见哪家婆娘像她这么晦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