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收拾整理厨房的时候拿了一部分出来,约莫有个四五斤吧。
陆秋砚要是问起来,她就说在乡下赶集的时候跟别人换到的。
要是不问那最好。
陆秋砚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谢谢宁妹子和陆营长了。”
赵盼娣感激之余,抱着鸡蛋和黄豆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腆着脸问出口:“那个……宁妹子,陆营长,你们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一块钱应应急?”
说完之后,她脸色立刻涨得通红,心里反复犹豫和打鼓,是不是张嘴借太多了,人家小夫妻俩刚结婚还回了一趟乡下老家,说不定手头也紧怎么办。
她有些后悔这嘴张得太快了,人家好心给她送东西过来,她却一开口就叫人为难的,她都羞愧得不好意思抬头看月初宁和陆秋砚了。
可这钱是三丫的救命钱,她不张这个嘴实在不行。
但凡她能从自家男人那儿要到钱,也不会那么艰难向外人求助。
“不是……其实五角钱也够了,我家三丫发烧了,我这个月的伙食费不够用,不然我也没脸向你们张这个嘴,我……”
说着说着,她眼里的泪水又重新蓄满了上来,恨自己没用,手里攒不住一分钱。
“说什么话呢,够不够的去看了医生才知道,三丫现在在哪里,走,我跟你一起带三丫去看病,钱的事嫂子你不用担心。”
月初宁听闻是要给孩子看病,顿时十分关心。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好了,宁妹子,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赵盼娣眼睛里酸涩得厉害,手背狠狠抹掉不停流出来的眼泪,可眼泪却不争气的越来越多,很快就模糊了她的双眼。
“需不需要我帮忙?”
陆秋砚也适时开口。
“你去上班吧,我刚才在屋里好像还听到你战友催促你赶紧去开什么大会呢,等会儿可别迟到了,这里有我就行了。”
刚才月初宁在屋里就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在和陆秋砚说话,但她听得不太真切,就听到了什么今天早上他们要开大会,叫他别洗了。
“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陆秋砚眸光落在她脸上,见她脸色没什么异样,不放心又说了一句:“他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不觉得给你洗衣服是什么丢脸的事。”
“啊?”
月初宁茫然的看了看他,“你战友都说些啥了,我那时在屋里,没怎么听全,要不中午你回来跟我说说?”
陆秋砚想问清楚她是真没听到,还是听到了又装作不想放在心上,但看了一眼赵盼娣还是把话都咽回去了,“嗯,那我先去开大会了,中午去卫生所看你们。”
“最近你花了不少钱,这些你先拿去用,不够了就问我要,别不敢问。”
最后从身上摸出所有的钱,把大张的三张大团结都给了月初宁,自己只留下了两块多的零钱应急。
他手头的现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得等到轮休那天再带存折去一趟银行取点钱。
赵盼娣看到陆秋砚二话不说就把身上所有大张的现钱都给了月初宁,却只给自己留零钱,有些不敢置信。
月初宁没注意到她脸上的异样,收下这钱就和赵盼娣进了她家,带三丫去家属院附近的卫生所看病。
路过一片远处正在热火朝天干建筑的空地,月初宁好奇的问:“前面那是要盖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