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贞缓缓地抬起那双早已被泪水浸湿的眼眸,目光坚定而又决绝:“国法大于家法,这一点毋庸置疑。我在派出所工作,天天与法律打交道,如果连我都知法犯法,那还有何颜面面对这份职业?你爸爸有没有罪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由法律来判定。如果他真的无罪,有我在,谁也休想冤枉得了他;但倘若他有罪,哪怕是亲生父亲,我也绝不会干涉司法公正一丝一毫!”
说完这些话,杨玉贞已是泣不成声。
一旁的乔仲玉呆呆地望着母亲的泪眼,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烦闷之情,讲正经道理,他哪能主讲得过这个泼妇。
“啪啪啪!”
突然从隔壁病床传来一阵响亮的掌声和叫好声:“好啊!真是个好同志!能坚守原则,不徇私情,令人敬佩!”
杨玉贞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她紧紧地闭上双眼,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枕头上,放声痛哭起来。
隔壁的大爷生气地说,“你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这样对妈妈呢?你知道吗?妈妈已经病了好多天了,你不但不来看望,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居然还是两手空空。更过分的是,你竟然还想让妈妈去触犯法律!”
乔仲玉不仅毫无悔意,反而怒不可遏地吼道:“哼!关你们什么屁事!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他恶狠狠地瞪着杨玉贞说道:“妈,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从今往后,我可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妈了!”
杨玉贞面对儿子的威胁却丝毫未加理会,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哭声愈发凄厉。
乔仲玉又重重的踢了一边的凳子,无奈又愤怒地离开了病房。
同病房的大爷大妈们都温和地劝说:“小杨同志,你不要伤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他年纪大了,就能理解你了。”
她两眼含泪,吸了吸鼻子,也不看那些人,点了点头,一边吊水,一边在被子下面摸着肚子,躺在床上消食。
这个大爷她认识啊。
一个特别有用的工具人,嘿嘿!
蠢货儿子终于干了一件好事,妈妈飞黄腾达就在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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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珍珍一脸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玉哥?”
乔仲玉此刻心烦意乱,眉头紧蹙。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道:“我妈说派出所不许她管这案子,说是要避嫌。”
姚珍珍顿时慌了神,六神无主地问:“那……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乔仲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我妈说了,如果这件事情是假的,谁也别想冤枉咱爸!”
姚珍珍深知妈妈的为人,妈妈可不是像她这般保守的女人。她妈生活混乱不堪,身边不知有过多少男人,虽然妈妈不承认,但姚珍珍觉得她十有八九还跟乔明泽有过一腿。
想到这里,姚珍珍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此时,在派出所的女监室里,安寡妇正声嘶力竭地喊着冤屈:“我绝对没有和乔明泽同志发生过不正当关系!”
她心里委屈极了,事实上,她的确没有和乔明泽睡过觉。
倒不是她不愿意,而是乔明泽不愿意呀!
这个乔明泽简直就是个大傻瓜,似乎真把她当成了什么灵魂伴侣,成天就知道跟她谈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儿,让她哄着他捧着他、托着她讲话,却从来不肯碰她一下。
哪怕她主动去勾引乔明泽,他也依然不为所动。
不碰她就算了,可他也不给钱,光给她顶个狐狸精的名头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