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蠢货就堵心。
乔仲玉伸手去拉开抽屉,接着又打开柜门仔细查看了一番,不甘心地问道:“妈,您这儿难道就一点儿吃的东西都没有吗?”
杨玉贞淡淡地回答道:“没有。”
乔仲玉见状,把心一横,厚着脸皮说道:“那您给我点儿钱吧,让我自己出去买点吃的总行吧?”
杨玉贞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你每个月拿着那么多工资,不好好过日子,反倒拿去养活你妈那个狐狸精小三!如今倒还有脸问我要钱买吃的,你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啊!”
乔仲玉被母亲这番话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反驳道:“您整天念叨着小三小三的,把我和我爸都逼成啥样了,你难道非得把这个家里逼出点什么事儿才甘心吗?我爸现在变成这样,不都是你的错吗,你不心虚吗?”
杨玉贞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回击道:“哼,那是他自作自受,命中注定该有此劫!和我有什么关系!”
乔仲玉气急败坏地吼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呀!”
杨玉贞额头青筋跳动,母子对视,这傻逼儿子!
沉默片刻后,乔仲玉率先打破僵局,咬牙切齿地说道:“妈,我觉得肯定是那个吴大头举报的咱爸,您赶快去找他,让他闭上那张臭嘴,不许乱说话!”
杨玉贞微微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回应道:“仲玉啊,这件案子妈妈真的没办法插手。派出所办事是有他们的原则和规矩的,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呀。”
乔仲玉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瞪大双眼冲着母亲吼道:“原则?原则能有我爸重要吗?”
杨玉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缓缓开口解释道:“孩子,我身上穿着警服,在我心中,国家的利益、法律的尊严才是最重要的。你爸爸固然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凌驾于国家和法律之上。”
乔仲玉根本听不进去任何道理,猛地抬脚狠狠踹向病床,叫嚷道:“行啊,你可真行!你对自己的丈夫儿子都这么冷酷无情,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有种你以后别回这个家!”
面对儿子如此激烈的反应,杨玉贞心痛不已,她慢慢地低下了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伤。
尽管她一直在内心告诉自己不要这个讨债鬼了,可是当听到亲生儿子用这般恶毒的话语辱骂自己时,那种难受的滋味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杨玉贞和一般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泼妇不同。
她是不惮于让世人看到她最软弱的地方的泼妇。
此时,她两眼通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滴滴地滑落脸颊。
这不止是哭泣,更是挑动周围旁观者的情绪的手段。
急诊室分内外,外面都是坐着吊水的,里面有床,在没有私立医院的时代,这里就是阶级。
杨玉贞也是混了两天才摸出门道,进了这里面来的。
在这里可以一夜睡到天亮,和住院一模一样,外面那个是躺椅,怎么睡也不如在床上安稳。
所以这里的旁观者的份量,也是远超里面的。
杨玉贞不止是哭泣,还在立人设。
而乔仲玉这个傻子哪里知道这些。
他看到母亲落泪,不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得意洋洋地冷哼一声:“哼,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儿子,那就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去求人家,给人下跪,甚至不惜杀人放火,也要让吴大头承认错误,把我爸从里面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