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深蓝眼瞳微闭,司承明盛没有说话,从一开始也没有看他一眼,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犹如疲倦的帝王。
修长的指间夹着的烟灰掉落在地上,艾伯特蹲下身用手扫了扫,舀起,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口袋。
他默默站直身子,又对着他鞠躬,随即离开。
正准备关上那扇拱门,身后传来令他最尊敬的低音:“满屋子的腥味,去洗洗吧,明天你还有事情要处理。”
艾伯特的背僵了下,话里的意思他明白。欣慰地露出笑容:“是,老板。”
所有工作人员忙完后,天也跟着亮了起来,大家都回到吊过来的医院休息,只有等乔依沫醒了,没什么大碍了,才能依次离开。
当然,这种荒谬的事情,还有一个荒谬的重赏,哪怕有千万个不满,谁也不想跟钱不过去,更何况只是一个病人。
安东尼递来的解药果然奏效,司承明盛恢复理智地穿上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套上黑色西装外套,衬托着他尊贵华丽的气质。
挺拔的身形屹立在法式落地窗前,厚重窗帘高挽至两侧。
他面朝大海,眺望着蓝色逐渐覆盖天空,蓝色的海,暗色系的茶几上插着妖魅的蓝玫瑰,细长的蓝巴伦蛇在天使花瓶下蜷缩熟睡。
他慢条斯理地扣着衣袖的扣子,想了一晚上也没能想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为什么全是莫名其妙的心痛与自责,疼得难受……
难受得他睡不着,全在担心乔依沫的情况……
安东尼忙碌一晚上总算能松口气了,途经司承明盛主卧,发现门虚掩着,走过来看见他站在窗前,他换上了西装,一如既往的英俊霸气。
“老板,您还没休息?”安东尼走进来,打了个哈欠。
“她怎么样了?”司承明盛答非所问。
安东尼答:“有好转,烧也退了些,但还没有醒,那群医生技术挺高超的,方案我都看了,可以用,她很快就会好起来。”
“那就好。”听到这里,司承明盛的语气松了些许。
安东尼继续道: “达伦说喷泉里没有发现纪北森的尸体,他还没死。”
司承明盛冷咧地勾唇:“你以为他会这么轻易被我射杀?”
“什么意思?”安东尼不太明白。
“他在测我呢,不过……他赢了。”司承明盛风轻云淡地阐述。
“测你?”
“……”司承明盛冷着脸,没接话。
安东尼秒懂他的意思,也识趣地没再说下去,从口袋掏了掏,一个礼盒递了过来:“老板,这是在会议厅里您当时掉下来的东西。”
司承明盛戴好腕表与指环,修长的手打开礼盒拿出来检查几番,黯蓝瞳孔低垂。
还好东西完好无损,要是弄碎,那小东西醒了又得气死过去。
安东尼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疑惑地蹙眉:“这是……镯子?”
“好看吗?”司承明盛询问。
安东尼愣了几秒:“好看,这镯子看起来很精致,乔依沫的东西?”
司承明盛不置可否,点头:“嗯,她全身家当最贵的应该就是这玩意了。”
安东尼扬唇:“也是,那女孩怪可怜的,一直在外没个身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现在她有新身份了。”司承明盛将手镯握在掌心。
“?”安东尼看着他。
“我司承明盛的女人。”他用宣誓的语气说道。
安东尼露出笑容:“老板这是爱上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可以说可能连普通女孩都算不上……”
爱上?
听到这个词,司承明盛总感觉很怪异,不悦地起身,否定得冠冕堂皇:“没有,她也不过只是其中的玩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