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暖光尤柔,天蓝色的纱幔千丝万缕地坠落,如同花心般悬挂。
天鹅床垫着一次性垫巾,上面躺着1丝不挂的女孩,女护士擦拭着她湿润黏腻的头发,清理着她的伤口。
薇琳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捡起一次性内裤和一套可爱的睡衣,人形机器人端来热水与毛巾,薇琳开始擦拭着她的身体,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男人略微紧张地微弓着身,双手交拢在坐一旁法式沙发上,目视着她们井然有序地处理她的伤口,哪怕她们力度大,乔依沫也没有一丝丝痛苦的表情。
那从蛇口里渗出来的血,俊脸凝重,司承明盛说不清的痛。
她们推着各种医疗机械来来回回,房间内除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是公的外,其余都是女的,异性全部站在门口等候。
司承明盛还穿着宴会上的黑色衬衫,胸前的蓝玫瑰早已不知去向。
结论得出来了,乔依沫目前已知高烧、发冷发热、扁桃体有感染、浑身麻痹,多处骨折,多处有致窒息的勒痕,多处伤疤,心跳薄弱,营养不良、贫血、其余还在观察……
女医生站在他面前,手里捧着她的病历与基本信息,听着她一遍遍念着乔依沫目前的身体状况。
“乔依沫小姐身高大概在165,目前体重……大概75-80斤左右。”
“……”
这得瘦成什么样……
男人闭上眼睛,心疼得要命……
他难受地低下头,骨节分明的长指摁住疼痛的心脏,脸上溢着冷汗,他不敢看,甚至没有勇气抬起头面对她……
在贝瑟市,乔依沫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有时候饿一两天,喝的水也不知道是谁那剩的。
来到自己身边后,他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顾着让艾伯特给她吃药亢奋,或者让薇琳注射葡萄糖……
乔依沫……
醒过来,我养你。
男人起身,颀长的身形来到床边,女护士主动让出位置,起身离开,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枕看着她骨瘦如柴的躯体,没有任何血色的唇,原本是黄白的皮肤变得有些蜡黄,这一切都是不好的象征……
他心疼地抚摸着她冰冷的脸蛋,将黏在脸上的发丝抚至耳后,牵起她布满伤痕的手,轻轻地握着。
随着他的触碰,男人脸色颇有几分变化,体内的燥热又开始作祟起来,握着她的手缓缓地收紧,凝视着她的眼眸深邃迷离。
那个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司承明盛压抑燥热,不舍地松开手,他现在不能碰她……
薇琳拿着一套浴袍走了过来:“司承先生,您先去洗洗吧!沫沫我会看着。”
司承明盛接过浴袍,确认过后才回到主卧,其实主卧也就在乔依沫所住的房间旁边……
随着他离开,男医生才走进去观看病人状况。
女护士推来罗马小推车,取出一支安瓿瓶,手指弹了几下,敲碎,细长的针头放了进去,再抽出,输进在吊瓶液上。
法式轻奢风客厅内坐满了各种医学大佬,他们围在一起讨论着乔依沫的伤势情况,列出不同的方案。
茶几上古希腊蓝花瓶上插着六朵怒放的蓝色妖姬,赤果天使雕像怀里抱着恶魔,色靡又梦幻。
冷调而又豪华的主卧浴室,雕刻玫瑰纹边的玻璃门内腾气氤氲,结实的胸膛在热雾中漾着浓厚的荷尔蒙野性。
水灌着他黑曜色的短发,贴在他的前额,深蓝眼瞳嗜着情慾,薄情的唇微张,深邃的欧美骨相脸,无懈可击。
他低头,任由水淋在自己身上,目光微垂,水混杂着不属于自己的血液流进地面,他伸手摸了摸血,瞬间明白,这是乔依沫的血。
是她……那里的……血……
居然还残留在自己腿上……
男人眼眸深暗,想起她躺在铁桌上被自己掐着脖子,她顾不上别的地方痛,小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乞求他放过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