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房子简单打扫了一下,她开车离开。
江逸臣依旧在沙发上躺着,这么多天以来他都没有回房间睡过,总觉得家里已经没有了那个人,却随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
他闭上眼睛,从小到大的一切像电影画面般呈现。
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回来了。
——
翌日,江逸臣照常到公司。
刚进办公室的门,迎着面门而来的劲风让他下意识闪避了一下,抬眸看过去,傅兆森满身戾气,发狠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吃了他似的。
“傅总!”
杨阳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赶紧放下手里的咖啡过去拦着。
“你不是答应我好好说的吗?这怎么不讲武德?”
傅兆森冷然的表情直直看着对面的男人,冷笑道:“他配我跟他好好谈?我看他就是欠揍!”
当初连哄带骗的把人娶走了,这才多久?
不到半年!
“我问你,时暖人呢!”
江逸臣呼吸很重,他没抬头,沉声对杨阳道:“出去。”
“老板……”
“出去!”
“……是。”
杨阳吐了口气,边走边跟傅兆森打眼色,我老板现在还没缓过来,傅总你省着点儿劲儿啊!
随着办公室的门关上,里面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江逸臣解开衬衣领口,喉结凸显。
“想动手就来,我受着。”
“你……!”
傅兆森高高举起手,冷硬的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砸下来。
他沉沉地呼出两口气,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说清楚!”
转身拉了张椅子坐下,傅兆森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这样的场景,倒真像长辈在秋后算账——
尽管这位晚辈,气势比他还足。
江逸臣视线低垂,半晌绕过办公桌,从柜子密码箱里拿出厚厚的一叠资料。
“目前为止,这是我查到的全部资料。”
他嗓音沙哑,背对窗外的姿势正好背光,挡住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关于时暖,也许要追溯到当年时家那场火灾,她父母的死就是阴谋。”
傅兆森瞳孔短暂的瑟缩了一下,顿了顿才伸手拿那叠资料。
密密麻麻的文字,时不时夹杂着照片。
全是时暖身边出现过的鬼鬼祟祟的人,连身份背景都事无巨细。
看到最后,一份遗嘱映入眼帘。
竟然是时暖的母亲卫苏尔留下的。
她的确给时暖藏了一份巨额财产,但具体藏在哪里却没有写明,这应该是担心被其他人看见。
傅兆森眉梢紧皱,平静下来才道:“但这对不上。”
“哪儿对不上?”
“既然卫阿姨有这么多钱留给时暖,当初时家怎么会濒临破产?”他抬头,眼神复杂,“暖暖还险些被那些债主卖掉,合理么?”
江逸臣没有说话,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头发,显得有些凌乱,随意耷拉在额前,多了几分野性的味道。
那双不受管制的眼睛里再没了不可一世,越发沉敛深沉。
过了一会儿,傅兆森站起来。
“我也会继续调查,不过江逸臣,你不要觉得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如果最后证明这些东西是假的,我不会放过你。”
他走出办公室,拉开门。
守在门口的杨阳险些摔了进来。
“看好你家老板。”
冷冷的五个字,杨阳赶紧低头应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以前对这个时小姐的小叔没有任何好感的,这时小姐一出事,好像连身份都做了个对调。
他无声叹气,走到老板身边。
这沧桑的身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