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勾唇道:“那就收拾一下,把那些死了的,都送回城去,摆在庆成大长公主府门前,顺便,再留一封我写的信给安宜郡主。”
“……是。”
姜婠这便起身,去隔间的桌案那里,写了一封信,交给手下。
。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响彻庆成大长公主府门口。
之后,公主府内的护卫齐出,但看到门口整整齐齐摆着的,十八具尸体后,一个个都毛骨悚然。
而门口正前方,石阶之上,静静摆着一封信,信封上,是整整齐齐的六个字。
安宜郡主亲启。
为首的护卫拿起信一看,吩咐了人守住公主府门前,不许任何人靠近发现这些尸体,便拿着信匆匆回去禀报了。
安宜郡主本就因为等消息,没怎么睡好,天快亮的时候才撑不住睡了去,这会儿又被叫醒了。
本来以为是事成的消息回来了,没想到,竟是一封信,和府门前摆了一地尸体的消息。
安宜郡主脸色一变,立刻抓过信。
看到信封上的字迹,她愣了一下。
这字迹,好生眼熟。
很像谢知行的字,但却又不是。
她立刻撕开信封看内容。
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安宜郡主只觉得,一股寒意自四肢回笼,蔓延全身,直入心底。
——弑夫之罪,罪该万死。
落款是姜婠二字。
安宜郡主脸色霎时泛起了白,一寸寸,血色尽失去。
怎么可能!
姜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除了她母亲和身边的心腹,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只以为,他是不听劝,非要雨天骑马,自己把自己作死了的。
姜婠怎么会知道她是弑夫的?
一直以来,怎么都没怕过的安宜郡主,这下不仅遍体生寒,还涌上上了一股浓浓的恐惧,让她一瞬间几乎喘不过气来。
弑夫之罪,一旦被抖出来,属于极恶重罪,她不仅彻底身败名裂,还必死无疑。
先前不管做什么,她都觉得最差不过是名声不保,不过是和齐王府反目,但终究死不了,她便玩得起。
可这次……
子琴见她脸色惨白,忙问:“郡主,您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难看,这是谁的信?信里写的是什么?”
安宜郡主颤着手,将兴致递给她看。
子琴接过一看,脸色也变了。
“郡主,这……这是姜氏写的?可她怎么会知道此事?这不可能啊。”
安宜郡主眼神阴郁,咬牙切齿:“她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可能,我倒是想问你们,这件事除了母亲,就是你和子筝知道,母亲不可能透露出去,是不是你们两个背叛了我?”
说着,便用凌厉的目光审视着面前的子琴,和一旁的子筝,渗人的很。
子琴心头一颤脸色一白,立刻就跪下了,“郡主冤枉啊!奴婢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背叛您啊!奴婢死也不会背叛的啊!”
一旁的子筝也赶紧跪下,惊忙申辩:“奴婢也是啊,奴婢从小在郡主身边,郡主就是奴婢最在意的人,奴婢怎么可能会背叛您啊,郡主明察,定然是哪里出了岔子,才被那姜氏知道此事的。”
岔子……
安宜郡主不由得顺着寻思起来,是啊,她身边这两个人,从小就跟着她,绝对不会背叛的,或许真的是有什么岔子。
可,玉清身边的青奴,不也是从小跟着的?还不是被她收买了?
想到这里,安宜郡主忽然眯起眼,又打量着两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