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已经在庄子里住了一阵子。
这段时间,她每日待在庄子里,或是去泡泡温泉,或是在庄子里的湖边垂钓烤鱼,或是骑着马在庄子内外奔跑,或是窝在屋子里看看书,练练字,等等。
好似很无趣,又有一种另类的充实,她总能找到事情打发时间。
不去想谢知行,也不去想孩子们,更不想京城任何人事物,她似乎心里对自己的不齿, 慢慢的在淡化了。
但就是,总有些不速之客来打搅她。
这不,这天夜里,又有人潜入庄子了。
这已经是这段时日来的,第三次了。
这段时间,总有人在庄子附近窥探,然后又有武功不差的人想办法悄无声息的潜入,摸索庄子里的防守。
姜婠都没让人搭理,让人来去自如了,认定庄子里的防守松散了。
毕竟现在表面上,她不是之前深受谢知行爱重,到哪都明里暗里几十个人保护的她,而是一个与谢知行夫妻疑似反目,又搬离谢家,十多天了,谢家连一个下人都不曾来看过她的弃妇。
谢知行这段时间,更是该干嘛干嘛,不曾过问过她。
所以,她身边防守不如以前,那是正常的。
这不,今日来的就不是一两个,也是时候该搭理一下了。
鱼儿上钩,该收线了。
是夜,二十多个黑衣人潜入了黑灯瞎火的庄子。
这才发现,往日里好歹有那么几个守卫驻守或巡视的庄子宅院内,今夜却静若无人之境。
这些人立刻察觉不对劲,可已经跑不了了。
周围隐没在夜色里的房屋中,乱箭齐发,毫无征兆的,等好的些人反应过来,已经十几个都死在了乱箭之中。
有几个躲过一劫没被射死,但根本逃不走,只有被屋顶上跃下的护卫活捉的份。
火把纷纷亮起,庭院内,只有一地的尸体,和被控制的活口。
哦,还有从四面房屋出来,显露在火光之下的,姜婠的人,个个都手持弩机。
正房内火光亮起,门也随之打开,姜婠带着两个婢女,还有柳采蘩和青奴,缓缓走出来。
当然,诱饵不只是她,还有青奴。
这些天,她在庄子内外走动,青奴都跟在身边,就是给人看的。
她冷凝的眸光瞥着庭院内的活人和死人,淡淡道:“全部押下去,用刑审问,看看是谁派来的。”
为首的玄衣护卫应声,带人押着几个活口下去了。
之后,剩下的人开始收拾庭院里的尸体和箭矢。
回到屋内也没多久,就有人来报了审问的结果。
“齐王府?”
来报的人道:“是,他们都供出,是齐王派来的,身上也带着祈王府的木牌,还有一些可追溯齐王府的痕迹。”
姜婠勾唇道:“背锅的都找好了啊,看来她是笃定这次必能杀了我,让这些人成了留痕迹,嫁祸齐王啊。”
笃定她会死,才能以为女报仇之名嫁祸齐王。
不然她若活着,审问出齐王来,第一反应便是,齐王怎么知道她才是杀女愁人仇人?
手下问:“不知夫人现下对这些人如何打算?今夜之事,可要禀报相爷?”
姜婠寻思了一会儿,忽的笑吟吟道:“你们应该有可以连夜开城门回城的资格吧?”
“回夫人,有的,相爷不放心夫人,为了确保随时都能传达消息,交代了东门的守卫,只要属下等出示谢家信物,东门会随时开门放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