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郡主想了想,不屑道:“算了,流言蜚语这种东西,在乎名声的人才能有用,对姜婠这种没脸没皮的没什么用,那谢知行最近盯着父王和我,若此事被查出来还惹一身骚,得不偿失。”
赵廉点头,便没再说此事。
玉清郡主咬牙道:“景来那个不要脸的呢?他回来没有?让他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我解释。”
赵廉道:“盯着的人回报说,郡马离开那里后,确实是往景家回来了的,按理说,是差不多该到家了。”
闻言,玉清郡主立刻示意旁边的侍女,让她去找景来过来见自己。
侍女立刻去了。
然而,不用等她的人找,景来自己便过来了。
景来一进来,玉清郡主就抓起茶盏砸过去,景来直接被砸了脑袋,也不避开。
须臾,两行血从发间流出,穿过眉头和锁骨,垂落眼前,淌在他脸上。
他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玉清郡主见他这个样子,更加恼火,冷笑道:“你怎么不躲?怎么,是知道自己做了对不住我的事情,不敢躲么?”
景来直直看来,扯唇自嘲,“你果然派人跟踪我。”
玉清郡主咬牙,“是又如何?你三心二意阳奉阴违,这样对不起我,我不该派人跟着你么?”
景来垂着脑袋,低声说:“随你吧,郡主不管是想派人跟着我,还是怎么对我,都随意吧。”
说完,他抬手摸了一下脸上的血,转身就打算去收拾。
“你站住!”
玉清郡主怒而起身,几步上去就把转身要出去的景来拉住。
劈头盖脸的追问:“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去找她,将我置于何地?你找她做什么?你还让她打了你,景来,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的丈夫,你怎么敢让那个贱人打你?!”
景来有些破罐破摔了,反唇讥讽道:“不是你一直都在怀疑我对她余情未了么?我如今坐实了你的猜测而已,她打我又怎么样?我欠她的,她打就打了。”
“你——”
玉清郡主气死了,目光喷火一般等着他大喘气,脸都要扭曲了。
他竟然这样和她说……
见玉清郡主一副要杀人的架势,景来嘲弄道:“郡主也想打我么?要打就打吧,总归在你这里,在齐王府,我一向都是任你摆弄欺辱的,明明娶了你来景家,却跟个赘婿一样,在齐王府和你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这几年,他其实并不好过。
和她成婚,所得到的一切,和他当年预想的截然不同。
他当年以为,齐王会赢,等齐王登基,玉清郡主就是公主,他就是驸马,本朝驸马是可以为官为将的,他指望着借由这桩婚事往上爬,终有一日手握重权,带着景家步步高升。
所以,哪怕当年对玉清郡主这样比姜婠还骄纵任性,且跋扈又霸道的女子很不喜欢,他也装着喜欢,还蓄意引诱玉清郡主喜欢他。
那个时候,西境打仗,当时领兵的西宁侯是齐王妃的父亲,玉清郡主的外祖父,玉清郡主好奇战争,就女扮男装进了军中。
他当时已经带人潜入敌方立了功回来,被西宁侯赏识,将他交给自己儿子带在身边,他便偶然遇见玉清郡主密见西宁侯世子,也就是她舅父。
他知道了她女扮男装,知道了她的身份,蓄意接近拉近关系,引诱她喜欢他。
若能娶郡主,对他来说是一大机遇。
谁知道,他做了那么多和她成婚了,齐王却败给了自己的侄子,他心心念念的前途,犹如被腰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