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柳采蘩摇了头,道:“不是,妾身离开谢家后,去寻了景将军,说相爷遣散,妾身没办法留在谢家了,求景将军给解药,给妾身一条生路,景将军给了的。”
姜婠惊疑道:“他给了?那你为何……”
“是……是玉清郡主。”
姜婠闻言,很是吃惊,怎么又跟玉清郡主有关系了?
柳采蘩许是因为恨极玉清郡主,说的咬牙切齿的。
“妾身见过景将军后,就被玉清郡主派人抓了,原来她让人盯着景将军,知道景将军见了妾身,就抓了妾身盘问,”
“得知妾身的来历,她问妾身和夫人关系怎么样,又试图从妾身这里问出夫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包括夫人中毒的事情,妾身不说,她便折磨妾身,”
“后来,她让妾身为她所用,想留着妾身等夫人好了可以出门了,利用旧情引出夫人对夫人不利,妾身说宁死也不会这样,就算她用毒控制也绝不屈服她恼了,就派人将妾身……送去了暗娼馆。”
姜婠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若柳采蘩没说谎,那也算是和她有关了。
她看着柳采蘩,几度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只化作一句,“你受苦了。”
旁边的谢知行也是惊讶极了,又见姜婠露出愧色,忙伸手来抚着她置于桌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的手,给她安抚。
柳采蘩抬头看来,见姜婠心疼又愧疚的,当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欣然无畏的笑,明明面容不堪的人,此刻却好似多了一份别样的美感。
“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妾身不后悔这样,妾身宁死,也不会伤害夫人,妾身也是没想到,妾身费尽心思逃出来,也叫夫人给救了,夫人从来都是妾身的贵人,当年是,如今也是。”
说着,她泪水流出,看姜婠的眼神,只有无尽的感恩。
姜婠心口堵得慌,挺难受的。
她忍不住落了泪,又忙抬手擦去了,侧头问谢知行:“现在,没有什么要审问的了吧?”
谢知行道:“没有了,至于她说的是不是实话,过后我会尽量验证。”
姜婠点头。
她看向柳采蘩,轻声道:“该问的都问了,你刚落胎没几日,身体还弱,先去休息吧,你放心,你遭受的这些,迟早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她吩咐容月:“容月,送柳姑娘去她以前住的院子,让她好生休息。”
谢知行和容月都忙看向她。
柳采蘩也惊道:“等等,夫人为何让妾身去以前的院子休息?”
姜婠道:“都把你带来了,总不好折腾着又把你送回去,让你留在府里养着,也能照顾得好些,总不好再收拾别的地方,你住过的总归熟悉一些,”
“等你好了,你若还想染布,我再让你回染坊就是,当然你若改了主意想做别的,我再给你安排。”
柳采蘩急忙拒绝道:“不,妾身不要留在谢家,还请夫人让人送妾身回染坊,妾身在染坊养着就很好了,妾身现在没有前几日那么弱了,不怕折腾一些。”
她已经不是谢家的人了,不好住在谢家。
何况,她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即便夫人不嫌弃,她也觉得自己脏了,若非是相爷让人带来的,今日踏足已经是不该,决不能住在这里。
姜婠道:“你不用在意别的,只当是客居而已。”
柳采蘩用力摇头,坚决拒绝:“不,还请夫人成全,让妾身回了染坊去,不然妾身……妾身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