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怀南公主侧头低声道:“你去准备一下,今夜我要去原先的镇北王府徐家府邸一趟。”
虽然二十多年过去,徐家早已落罪湮灭,但徐家的府邸,一直空置着,即便破败不堪了,也还是没有被赏赐给别人。
“是。”
这边主仆两个说话,另一边,景安君住的地方,他也在跟手下说话。
他戴着面具,神色不明,只眸色幽冷,声音也透着几分寒意。
“你是说,大皇子让合欢坊的人,散布了谢丞相夫人不是武阳侯夫人所生嫡女的流言?”
手下回话道:“正是,也因此,就在昨日,合欢坊被谢丞相查了,合欢坊的暗探都被抓了,还供出了一份名单,今日我们一行抵达之前,那份名单上的人,也被处理了。”
景安君握紧拳头,突然重重砸了一下旁边的桌子。
“混账!”
手下低下头,屏着呼吸沉默着。
景安君沉声道:“他为何这样做?他来这一趟是为了破坏两国邦交,断了那妖后内外专权的谋算,不是为了做这些无用功,简直是胡闹。”
手下道:“内情如何,属下也还没探查到。”
景安君目色冷沉,静默思索了一会儿,问:“怀南公主是不是也在寻大皇子?”
“似乎是。”
景安君道:“你们尽快找,找到了他的,将消息透给怀南公主。”
手下惊道:“君上?如此岂不是将大皇子交给了怀南公主,那怀南公主必定会控制大皇子,大皇子怕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景安君冷冷道:“他既然不知轻重,连自己来这一趟是来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枉费本君费尽心思帮他遮掩送他来,该给他一些教训,让他知道,他是没有资格任性的。”
接着,景安君冷哼道:“至于他做不了了,本君来做就是,本也不指望他能成事。”
手下忙道:“那属下会尽快找到大皇子的下落,再透露消息给怀南公主。”
景安君嗯了一声,静默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询问:“那些关于谢丞相夫人的流言,可对她有什么影响?”
手下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但即便奇怪 ,还是回话道:“似乎除了身世曝光被人耻笑,并没有别的影响。”
这已经是影响了。
景安君闭了闭眼,示意他退下了。
待手下出去后,景安君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一个方向,目光恍惚着。
。
第二日,宫中大宴。
谢家几房的女眷都有要去的,姜婠便和她们一起出发,只是到了皇宫,谢知行已经在等着了。
同一辆马车,杜韵然透过掀起的帘子看见谢知行,扭头过来挤兑起了姜婠:“啧,虽然没回去接你,但是竟然在这里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四叔这样黏糊,干脆把你栓身上吧,还省事儿。”
姜婠瞪她道:“我又不是狗,你才需要拴在谢琨身上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也挺黏糊,不就是他现在不得空?不然他也搁那杵着呢。”
杜韵然眼珠一转嘴一歪,倒是不吱声了。
姜婠冷哼,半斤八两的,好意思笑她。
马车停下,二人也陆续下了马车。
谢知行上前跟几个嫂嫂见礼,也被谢大夫人调侃了一下。
“人我带着,又丢不了,也挨不了欺负,怎的四弟还不放心啊,非得巴巴的来接,也不怕闹人笑话。”
谢知行那张俊脸被调侃的有些不自然,咳了一声,笑道:“大嫂说笑了,我是正好闲着,便来等着,并不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