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杜姨娘和柳姨娘在熬粥,余娘子她们也在与两个姨娘说话,看着两个姨娘,余娘子原本在蒸的给夫人的鲜肉羹就让奴婢看着火候,奴婢也就听话看着了,”
“杜姨娘身边的乔玉与奴婢也算有些交情,当时就来问奴婢在忙什么,与奴婢闲聊了几句,正好鲜肉羹蒸好了,奴婢要将鲜肉羹端出,可当时水和碗都极烫,要用冷水入锅压下水温才好端出,免得水汽上来烫伤了手,奴婢便转身去舀了冷水来,”
“奴婢舀了水转身时,看到乔玉蒸凑头看着锅里的鲜肉羹,可当时没见着她做什么,只闻着味儿,还一个劲儿的夸赞鲜肉羹味道鲜香,奴婢也没多想。”
“可现在想来,若那段时间夫人的饮食被下了毒,当时乔玉的举动,未必不是趁机动了手脚。”
小厨房的婢女萍儿跪在谢知行面前,详细说了自己知道的一点异常。
谢知行面容冷沉,眯着眼问:“既如此,这几日为何不说?”
萍儿低头,战战兢兢的回话:“奴婢到底没有亲眼见着乔玉动手脚,想着应该不是她,若说出来了却不是她,她却因此遭难,岂非害了人?想着相爷应该很快就能查出真凶了,等等就是,”
“可如今迟迟查不出来,便显得当时乔玉的举动有问题,且……奴婢实在害怕受刑,只得道出此事。”
能相安无事时,自然在没有证据且当时没看到乔玉下毒的情况下,不愿多说,可到了必要时候,那点子交情,可不算什么了。
谢知行不再说什么,看向李山,李山立刻离开,不过一会儿,就带来了杜姨娘的侍女乔玉。
乔玉被带来,看到跪在堂内的萍儿,已然是脸色惨白。
见她这样的神色反应,不用问就知道,此事并未无的放矢了,真的是她动的手脚。
谢知行眯着的眸子尽是狠戾,一个眼神,乔玉就被按在地上跪着。
谢知行冷声问:“是谁指使你的?”
乔玉瑟瑟发抖的道:“奴婢……奴婢冤枉……”
谢知行毫无耐心道:“事到如今,再喊冤枉毫无意义,你最好如实说,不然地牢刑房,有百种酷刑可让你生不如死。”
乔玉抖了抖。
到底也是知道事到如今嘴硬无用,乔玉闭了闭眼,脱力在地,满面绝望的低声说:“是……是奴婢做的……”
谢知行冷声问:“谁,指使你的?”
乔玉抬头,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咬牙道:“没有人指使,是奴婢自己要这样做,夫人曾苛待奴婢,奴婢就是见不得她好,想要她的命,没有人指使过奴婢!”
可她这话,毫无可信度。
谢知行直接问:“是杜氏?”
“不是!”
乔玉急忙道:“不是她,就是奴婢自己要谋杀夫人,是奴婢想办法弄来了毒药要她的命,杜姨娘就是个蠢货,她什么都不知道。”
明显是在护着杜姨娘。
但她不承认,总不好这就直接派人去拿下杜姨娘。
谢知行没有耐心逼问,直接下令李山:“带下去,不管用什么刑,撬开她的嘴!”
被拖走的时候,乔玉是恐惧的,但是还是一口咬定,就是她自己下的毒,跟杜氏无关。
但是,谢家地牢的刑房,没有人能熬得住,没多久,李山回来,告知乔玉的供词。
确实是杜姨娘让她做的,她是因为杜姨娘对她有恩,曾给银子她送去救治自己病重的母亲,所以才不愿供出杜姨娘。
但是她帮杜姨娘做这件事,却不只是因为命令和恩情,而是杜姨娘许诺,若事成,以后能帮她也成为谢知行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