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

他有时候，真的不懂她的脑子。

不懂，但尊重吧。

其实她这样，挺好的。

姜婠得意过后思绪一转，又多愁善感了，“不过，平阳侯府……也就是先皇后，是嫁给陛下后一尸两命的，那要是当时没选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谢知行没想到她会想到这个，静默片刻，道：“或许吧，可姜婠，当年的中选，是宋家和宋皇后梦寐以求的事情。”

闻言，姜婠不由得沉默。

所以，这场悲剧究竟是他们直接间接促成的呢，还是宋家和宋皇后心之所愿需要付出的代价？

都有吧。

谢知行想了想，道：“而且，宋皇后难产去世，没有那么简单，你不必将此事耿耿于怀。”

姜婠闻言侧目，“什么意思？这里面有隐情？”

谢知行没说话了，只看着下面微蹙着眉头。

姜婠见状顺着看去，原来是武场里的两个孩子都抬头看着他们这里了。

约莫是被她刚才的笑声引来了注意力。

之后，俩孩子往这边来了，或者说，是谢荣把谢珩带来了，谢珩有些迟疑，被拉着过来的。

姜婠突然紧张起来。

她不该笑的。

经过那天的爆发，多日不见这个儿子，姜婠其实不知道怎么面对。

看出她的紧张，谢知行安抚道：“别担心，没事的。”

姜婠抿嘴，迟疑着点了点头。

不久，两个孩子就出现在了楼梯那边，身后跟着随侍的人。

谢荣还是那样的，跟他爹谢琨一样，看到谁都一张笑脸，如沐春风。

显得被他拉着的谢珩拘谨沉闷极了。

臭味相投玩得来，一动一静，也是挺玩得来的。

孩子很有礼貌的行礼问安。

“荣儿见过四叔爷爷，四叔奶奶。”

谢珩微低着头，一脸沉闷，也行了礼。

“见过父亲。”

对姜婠只是行礼，没叫人。

见状，谢知行想说他，姜婠感觉到，急忙示意他别吱声。

谢知行这才不说了。

行了礼，谢珩依旧微低着头。

谢荣倒是看着姜婠关心道：“四叔奶奶，您有伤在头，怎么还出来了？不是应该好好养伤么？这样出来会不会对养伤不好啊？”

姜婠笑道：“出来走走，没事，伤的不是很重，不妨碍的。”

谢珩微微抬头，看着姜婠头上的一圈白布，姜婠感觉到看去，他有低下头，手轻轻抓着小袖子，一脸的挣扎别扭。

姜婠其实想和他说句话的，但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不说，又不好。

姜婠一番冥思苦想，却也想不出该和孩子说什么几部显得突兀尴尬，还能让孩子不会不高兴。

谢知行见她这般苦恼，心下微叹。

谢知行抚了抚她的肩头，姜婠看向他，从他那里得了个安抚的眼神示意。

之后，他对孩子们道：“刚才你们射箭学得如何？可有练出准头了？”

谢珩没说话呢，谢荣就道：“四叔爷爷，荣儿已经好几次都离靶心很近了，小叔叔也差不多，应该很快，我们就可以射中靶心中间了。”

谢知行道：“那挺好，正好我现在在这里，下去，你们演练给我看看。”

谢荣点点头：“好啊好啊。”

谢珩也道：“是，父亲。”

谢知行扶着姜婠就走向楼梯那边，姜婠本来不用扶，但他非要搀着她的手臂，她也随他了。

谢荣和谢珩跟在后面。

谢珩小心抬眼看着前面姜婠的背影，目光又落在她头上。

定定看着白布片刻，又看着她只错落几条小辫子绑在后面，没什么头饰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