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他让李山带话去,给皇长孙提议平阳侯府女。
于是她赢了,他帮她坑到了他外甥女一百两,至今九年过去,杜韵然还不知道呢。
她开心得蹦跶起来像是赢的不是一百两,而是一万两。
她清脆得意的笑声贯入耳中,那样绚烂明媚的笑容入了他的眼,令他看得心驰神往。
尽态极妍,明艳动人。
当时他就明白了,他动心了。
可动心之后让李山探查关于她的事情才知道,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虽还没定亲,却已是两家默许。
当然,尽管是默许,但还没真正定亲,他有的是法子去争去抢,但她喜欢景来,他终究什么也没做。
只是终究心不由己,在那之后,不免总是关注她,越关注越心动,越心动越克制。
次年,也就在她及笄不久,战事起,景来要随军出征,她毅然和景来定下亲事,那时候,似乎是心痛的,但又平静的接受了。
他想,他是卑劣的,也很矛盾。
有时候会去想,景来会不会回不来,若回不来了,她必定要重新定亲事,他就可以去争了,但得知她因为景来的噩耗病倒,又希望景来命大活着回来。
景来在军中和女扮男装的玉清郡主勾搭,他其实是知道的,但因为景来并无被迫,他便也什么都没做。
因为景来已经不值得,她总要面对,也该早点看清。
而那,也是他的机会。
后来,他得偿所愿,又因此痛彻心扉。
思绪飘飞,谢知行沉默了许久,久到姜婠没了耐心。
姜婠皱眉郁闷道:“怎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还是你直接不知道的?”
她凑过去,眯着眼坏笑道:“或者说,你不好意思说?害羞啦?”
谢知行回神,就看到她凑在跟前一脸狡黠的模样,她身上的药味和混着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恍惚一瞬,呼吸顿了顿,而后轻微吞咽了一下,默默后退一步。
姜婠眨了眨眼,“你后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么?”
她眉头一皱,不高兴了:“还说心悦我呢,问你何时心悦,心悦我什么都说不上来,还靠近一点就后退,谢知行,你骗我的吧?骗子。”
谢知行一听,忙道:“没有骗你,我不会骗你的。”
姜婠鼓腮撇嘴,不满道:“那你刚才为何这样?靠近你就后退,还以为是嫌弃我呢。”
谢知行咳了一声,无奈解释:“你靠得太近,我是怕忍不住亲你,所以后退。”
他神色挺不自然的,但又十分真诚且笨拙。
姜婠:“……”
阿这……
她顿时红了脸,羞恼道:“你不正经!”
谢知行无奈叹气,隐约还有点委屈,“你看,不说实话你说我骗你,说了实话你说我不正经。”
不知道这么的,他这样说,姜婠竟然有一种自己无理取闹的理亏感,可分明……
哎呀,不知道怎么说!
姜婠索性略过去了。
“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何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知行默默别开脸,声音挺小,“那你该又要说我不正经了。”
姜婠:“?!”
她狐疑一阵,随后想到什么,睁大了眼:“你该不会是从我小的时候就动了心思吧?你你你……谢知行你变态啊!”
谢知行:“??!”
真好,从不正经到变态,他只用了片刻!
谢知行脸一黑,没好气道:“想什么呢?你小时候我上哪识得你去?”
也是哦。
姜婠其实也不全是在京城长大的。
她父亲武阳侯执掌并州十万驻军,常年在并州,她出生的那几年,母亲在并州和父亲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