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韵然分析道：“不是都说人都会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么？所谓取长补短天作之合，那喜欢的人，必定身上有自己没有的长处，对吧？”

姜婠一砸摸，是这样么？

也不一定吧……

但是，也有可能。

“所以？你觉得我有什么长处是谢知行没有的？”

她竟然有更甚于谢知行的地方？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果然是旁观者清啊。

好姐妹，总能比外人更能看到她的长处！

杜韵然道：“你看啊，四叔是个顶顶聪明的人，这样的人，定然不会喜欢和自己一样有脑子的，反倒会喜欢没心眼的，你比较蠢笨，那不正好和四叔互补？”

姜婠：“……”

得，又被骂了，骂得还挺难听。

姜婠嘴角一抽，想哭。

“……我也没有很……蠢笨吧，呵呵……”

杜韵然斜睨着她，凉凉道：“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底气呢。”

姜婠捂脸。

谢知行真的是喜欢她比较蠢笨？

这这这……

姜婠不服。

她想到什么，赶紧辩驳：“但是……但是按照你们说的，我这些年挺有心眼的啊，我也算计了谢知行好多次，我还坑了他不少银钱产业呢，这个说法不准，你少看不起人。”

平时她提都不想提这种事儿的，毕竟不光彩，但现在有必要提一提，自证有脑。

杜韵然没好气道：“你也说了是这几年，可他心悦你的当年，你就是个缺心眼的来着。”

说起这个，杜韵然可有发言权。

她和姜婠虽然是半斤八两的不安分，但是讲真，那会儿姜婠在她眼里，就是有点子缺心眼的。

别人说什么都信，特别容易被引导，特别好哄骗，所以走哪她都得顾着点，生怕她吃亏。

这不，后来可不就被景来那个瘪犊子和玉溪那个恶仆给哄了，还成了个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的犟种。

哼！

姜婠囧。

她缺心眼么？

也……没有吧……

“还有啊，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这几年的心眼子和你算计四叔的那点子事儿，你以为要是四叔不肯，你能成？”

杜韵然说得还挺骄傲：“论算计，能算得过四叔的，也没几个人了，陛下的皇位都是四叔帮着谋算才坐上去的。”

当年还是皇长孙的陛下，在如日中天的齐王面前，是没有胜算的，而这份胜算，就是谢知行给他谋算来的。

不是谢家托大，谁都知道若是没有谢知行的帮助和谢家的支持，陛下不可能上位，这一点，陛下自己也知道，所以现在尤为感念谢家，信重谢知行。

不过谢家也并未居功自傲。

姜婠：“那那那……那我也不是特别蠢笨吧？我感觉我还是挺机灵的啊，出门在外都……不迷路呢。”

杜韵然：“……”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出门不迷路就是机灵了？那这世上，几乎都睡聪明人了。”

姜婠不说话了。

郁闷。

见她低着头，嘴巴都撅起来了，很不服又没底气辩驳的样子，就跟孩子似的，杜韵然笑了。

“行吧，　不逗你了，说你蠢笨其实也不尽然，可能四叔就是喜欢你当初的纯粹鲜活吧，你没变成毒妇那些年，还是很明媚动人的，”

她叹道：“四叔这样古板沉寂的人，会喜欢那时候的你，其实不奇怪。”

姜婠挑挑眉，觉得隐约是这样了。

嘿，她曾经，可也是美好的姑娘呢~

“那这样的话，为何我后变成毒妇了，他还对我痴心不改啊？”

杜韵然斜着她，没好气道：“你以为心悦一个人是喜欢吃一样东西，用一个物件？变味了变样了就不喜了？若是这样，算什么真情？那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