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着她,纠结又困惑的样子,随后突然绷紧了脸,伸手一把将凑在跟前的她推开,好似生气了。
“你走!离我远点!”
姜婠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推就往后跌去,还好容月及时扶着,她才没跌坐在地。
姜婠心有余悸,脸色不太好。
他竟然醉了不清醒的时候都让她离他远点?
见姜婠面色僵着有些发白,容月赶紧宽慰道:“夫人,相爷醉了,醉酒人的话不能当真,您不用放在心上。”
姜婠苦笑道:“酒后吐真言啊,何况,他本来就憎恶我,怎可不当真?不过这能怪谁呢?我有什么资格放在心上?”
容月哑然。
这时,谢知行又站起来了,但不是朝她走来,而是眯着眼瞅着前方,走向那边的桌上。
姜婠想到他刚才让自己离他远点的话,忍着没去拦他,看他要做什么。
不行再管他。
可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桌边,竟是自己提起桌上的壶,另一只手笨拙的抓起杯子放了几次才放好,倒水。
原来是要喝水啊。
可就在他放下水壶端起水杯凑到嘴边的时候,手上一个端不稳,水杯脱手掉落,水杯坠落翻转时,水都洒在衣裳上了。
见状,姜婠忙过去,不过想到刚才他的态度,没动他。
“容月,你扶他过去坐好。”
“是。”
容月扶着他去了,姜婠拿了个新杯子,倒了杯水,转身端去给他。
他还是呆呆的,歪着头看着面前递来的水好似不知道接过似的。
姜婠想了想,只好递到他嘴边,让他喝下。
还好,他知道张嘴,喝了半杯。
放好杯子,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扯着衣襟,嘴竟然都撅起来了,估摸着是弄湿了衣裳不舒服,想脱掉。
姜婠和容月合计:“他估计是想换衣裳了,既然他不喜欢我靠近他,你给他褪去衣裳吧,我去里面给他拿找干净的来换上。”
不等容月拒绝,她转身去给找衣服去了。
进了谢知行的置衣间里,打开第一个衣橱,就先看到了整整齐齐叠放在一起的,她送来的那些衣物。
他既然不喜欢这些,她也不好拿那些去给他换。
姜婠挪开目光翻找了其他的,却在衣橱角落里看到了一抹突兀的紫粉色。
他的衣橱里,怎会有这样的颜色?
她伸手探去,抓出那抹紫粉色一看,竟是一条手帕?
一条绣着一对鸳鸯的手帕,只是绣手帕的人应该女红不行,绣的并不好。
这明显是女子的东西,谢知行的衣橱里,怎会藏着一条女子的手帕?
有人送给他的?
多半是了。
定然是心悦他的女子送他的,他这样的性子肯要,还这样藏在自己的衣橱里,莫非也是对那女子有心的?
想到这里,姜婠捏着帕子的手僵硬了几分。
他是有心上人的么?
既如此,为何不休了她这个不守妇道心肠歹毒的妻子,连和离都不肯,任由着她之前那样荒唐?自己也无法娶心悦之人。
难道那女子嫁人了?
应该是了,不然即便不能娶,纳做妾室也不是不行,只要他宠爱偏袒,总是能好好对待的。
不管怎么样,他若心里有人,她的想法就得有所改变了。
闭眼吐了口浊气,压下心中的烦乱,她将帕子放回去,翻找出一身干净的衣裳便出去了。
外面寝房中,容月竟是还没帮他褪去衣衫。
因为,他紧抓着衣襟,一副生气的样子瞪着容月,竟有些像是个姑娘不肯让登徒子近身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