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岁那年起,他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她。
“好。”
慕钰凌忽然收回思绪,掌心在她发顶轻轻一按。
“夜深了,你早些歇息。”
转身他眼底翻涌的执念,也一同隐没在浓稠的夜色中。
慕灼华望着哥哥离开的背影,轻叹。
——哥哥,你就不能永远只是哥哥吗?
那个会背她看花灯、替她尝汤药、为她绾青丝的人,要怎么突然变成
变成枕边人呢?
她根本做不到将慕钰凌当成一个能够谈情说爱的男子。
两年后。
初春的沙尘拍打着琉璃窗,萧君翊执笔的手忽然一顿。
他不用抬头也知道,定是婳婳又抱着账册来了。
“君翊。”
果然听见珠帘轻响,“三月的丝绸税目已理好了。”
慕灼华将鎏金账匣往案上一搁。
萧君翊眼底漾开浅笑。
记得她第一次踏进他的书房,开口便道:“城主可缺个研墨的?”
他至今记得她指尖点在《互市律》上时,直白又可爱的威胁:“萧君翊,我不想再做被随意转手的礼物。”
“我要权。要能自己决定去留的权。”
他笑出声来。
她想要什么,他都能给。
此后每日,她批阅女眷诉状时,他就在旁侧批复军报;她核算商税到蹙眉,他便顺手将错处圈出。
渐渐地,她能处理的事务越来越多。
今日她一过来,萧君翊推开边防图,露出底下绣着金线的软垫。
“正好,商队与天竺的契约,你来拟。”
——这是本月第三次让她执笔外交文书了。
慕灼华睫羽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