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罕接到亲兵急报时,正在校场操练。
听闻陛下现身白河戍,她当即挥鞭策马去了白河戍。
总兵府大门前,阿茹罕利落地翻身下马,却从守门将士口中得知——
陛下不仅亲临,更将贵妃也带在了身边。
亲兵引着她穿过重重院落,最终停在一处僻静的厢房外。
王裕独自守在廊下,见到她时神色略显尴尬。
阿茹罕正欲开口询问,忽听得屋内传来女子似泣似诉的娇吟,夹杂着男子压抑的低喘。
雕花窗棂透出的烛光微微摇曳,在地上投下缠绵交织的影子。
她握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身躯陡然僵直。
边关凛冽的夜风卷着沙砾拍打在脸上,却盖不过屋内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
王裕望见文勋侯的身影,立即快步迎上前去。
见文勋侯面色难看,便知她定是听见了内室的动静。
“侯爷来得突然,”王裕面上虽维持着宫中历练出的镇定,语气却透着一丝不自然,“可是有紧急军务?”
“听闻陛下在白河戍遭遇潜伏的敌将,又值贵妃之事后龙体欠安,本侯特来护驾。”
王裕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解释:“侯爷,是那南朝贼子妄图挟持贵妃,陛下识破他们的伪装,救下贵妃,如今贵妃平安归来,陛下”
话到此处,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自然是要好生安抚。”
见阿茹罕仍伫立不动。
王裕又劝道:“侯爷舟车劳顿,不若先回营歇息?待陛下呃,得空时,老奴定当禀明侯爷的忠心。”
“不必了。”
“本侯只要确认陛下无恙便足矣。”
“至于贵妃她不喜本侯,想必也不愿见到本侯,公公就当本侯未曾来过罢。”
说罢,她便离开了。
总兵府虽经精心修缮,可隔音却不好。
门外的动静也被内室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慕灼华死死咬住下唇,将那些羞人的声响尽数咽下,只在情难自禁时漏出一丝呜咽。
当阿茹罕那句“贵妃不喜我”透过门扉传来时,她听出了阿茹罕隐忍的委屈,可她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呢?
这感觉就像——
她成了咄咄逼人的恶人,而阿茹罕反倒成了忍气吞声的可怜人。
这念头让她发了狠,贝齿深深陷入赫连枭的肩膀,直到舌尖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赫连枭却恍若未觉,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将她搂得更紧。
云收雨歇后。
赫连枭抱着绵软无力的她去净室梳洗。
王裕带人进来收拾残局,几个小丫鬟红着脸将凌乱的床褥换下。
待重回榻上时,赫连枭连日未眠的倦意与慕灼华娇弱的身子都撑到了极限。
他仍保持着将她圈在怀中的姿势,两人就这样交颈而眠,沉入黑甜梦乡。
第二日。
慕灼华从朦胧中醒来时,身侧的床榻早已凉透。
丫鬟轻声禀报:“娘娘,陛下寅时便起身了,此刻正在前厅与诸位将军议事。”
她慵懒地颔首,任由侍女为她梳妆。
午后,她换上一袭素雅的民间装束,在总兵府内信步闲游。
深秋的凉意已浸透庭院的每一个角落,丫鬟引着她来到一处开得正盛的桂林。
这桂林不大,却暗香浮动。
她刚踏入林间,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