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流言,她当然也听了不少。
她也想看看赫连枭与文勋侯竟能走到哪一步。
宫墙外的女子,确实如他所言构不成威胁。
可越是触碰不到,越让她如鲠在喉。
若那文勋侯真有本事,就看她能不能让赫连枭纳她入宫——入了宫,才能知己知彼。
可惜,这两月,文勋侯还是文勋侯。
赫连枭这是在宫外处了个兄弟不成?
“臣妾给陛下请安。”
她跪在金砖上,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贵妃来找朕做什么?”
赫连枭连眼皮都没抬,朱笔在奏折上划出凌厉的痕迹。
殿内静得能听见更漏滴答。
慕灼华垂着眼睫,并未说话,任由膝盖传来的刺痛蔓延至全身。
既然她不说话,赫连枭自然不会主动说话。
直到最后一本奏折合上的声响,赫连枭才抬眼看向殿中央跪着的慕灼华。
她眉头紧蹙,身子因久跪而微微发颤,却仍挺直着脊背。
“跪着做什么?”
他声音陡然转冷。
“既然来找朕,就打算当个哑巴?”
见她还是不语,赫连枭猛地将朱笔掷在案上。
“既然无话可说,就滚回你的昭华宫去!”
赫连枭的玄色龙纹衣摆掠过金砖地面时,慕灼华突然伸手攥住了那片衣角。
“臣妾听说陛下已将臣妾的双亲接来紫原了”
殿内熏香袅袅,慕灼华垂着眼睫。
她心知肚明——
这消息能传到她耳中,分明是帝王故意为之。
这两个月的冷落,不过是在等她先低头。
如今父母入京,便是他给她的台阶。
既然他要她服软那便如他所愿。
而这个理由,慕灼华也无法拒绝,她很想父母。
“陛下”
她仰起脸时。
“臣妾的膝盖好疼。”
赫连枭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活 该。”
既然选择伪装深情,就不该让他看穿破绽。
原以为这场博弈里她至少存着几分真心,却不想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痴妄。
既如此那便一起沉沦吧。
在她真正动心前,他绝不会再给她任何拿捏自己的机会。
即便是虚无缥缈的情爱,也必须是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