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只有王裕伺候。
二人站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戏”。
起初,赫连枭认为慕灼华选择在玉带河放花灯不过是虚晃一招,真正目的是借此机会摸清河流方位,以便利用其他更为隐秘的方式传递消息。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今日严查附近,竟毫无收获。
这结果,让赫连枭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高估了慕灼华?
说不定她真的要通过花灯传递消息,难道她不知道若是用花灯,那就是妥妥的人赃并获?
蠢。
不过,满日娜跳出来揭发慕灼华,赫连枭乐见其成。
毕竟,这坏人,他当然不能做。
玉带河畔。
慕灼华美目圆睁,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太监们弯下身子,开始在河中打捞一盏盏花灯。
她的心瞬间揪紧。
“住手!”
“本宫在玉带河放花灯,是得了陛下准许的,你们谁敢碰这些花灯!”
乌兰琪轻蔑一笑:“熙妃,今日这花灯,本宫是非捞不可,你就别再徒劳阻拦了。”
满日娜也走了过来。
“熙妃,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这些日子,在皇宫内四处走动,把皇宫中的河都打探了个遍,偏偏挑中了这玉带河。”
她微微一顿,继续道:“玉带河是御河的分支,直接与宫外相通。你用狐媚手段勾引陛下,让陛下准许你放花灯,实际上就是为了借此机会向外传递消息。”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仰头,神情倨傲。
“贵妃娘娘下令打捞花灯,那是为了紫原的安危着想。你却执意阻拦,哼,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贤妃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淡然,不发一言。
今日她来此,不过是做个见证。
慕灼华眼眶瞬间泛红。
“贵妃娘娘,臣妾选择玉带河放花灯,真的没有那等心思!”
“臣妾多次来玉带河查看,是因为此处垂柳依依,河水清澈,正好是‘水绕堤边柳色新,波光潋滟映星辰’的绝佳位置。”
“从方位上看,它坐北朝南,吸纳天地间的祥和之气,最是契合放花灯为父亲祈福的氛围。”
“臣妾一心只为父亲生辰尽孝,从未想过它是御河的分支,更不知道它能与宫外相通传递消息。”
乌兰琪听着慕灼华这番言辞,拧紧眉。
她本就对诗词不甚了解,什么方位,什么氛围,听得一头雾水。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不过不管你怎么巧言狡辩,这花灯本宫今日必须检查。”
慕灼华不想自己一片心意付诸东流,继续无助地解释。
“贵妃娘娘,现在正是是初更时辰。在南朝,有‘初更月上柳梢头,愿许安康岁月悠’,以及‘初更月照庭前树,福佑亲恩岁月长’的说法。”
“初更是一天中最适宜表达对亲人祝福的时刻。”
“所以臣妾特意选在这个时辰为父亲放花灯,您现在却要将花灯打捞起来,是要破坏臣妾的一片心意吗?”
慕灼华的这些说辞早在做局之前就想好了。
而且她和赫连枭相处这一个月,也知道了些赫连枭的喜好。
他喜欢骑马射箭,猎兽驯兽,但是也喜欢南朝的兵法谋略,诗词歌舞。
慕灼华知道赫连枭隐在暗处。
紫原后宫会南朝诗词的几乎没有,既然这是她的优势,自然要好好利用,正好今天在赫连枭面前卖弄一番。
“少拿你那些南朝的诗词来糊弄本宫,谁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
乌兰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