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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封绪延的愚蠢与自私,封父获得了被赦免的机会,得以重新回到京市。
一回来,他就迫不及待的来了医院,想要看看这对母子的下场。
结果如他所料。
封绪延母子同样没有逃过被逐出封家的下场。
比当初的他还要可怜的,是如今封母的精神状态。
光是看到他,封母就已经害怕得瑟缩在墙角,一步也不敢离开。
封父就像是她毕生难忘的噩梦,原本的埋在深不见底的内心深处也就罢了,一旦被翻开来,她就重新陷入了无法控制的恐慌之中。
以往每次这个时候,她的身边都会出现一个身影。
所以这一回,封母也在不停地喊着那个名字:
“阿静,阿静”
封父讥讽地看着她:
“你的阿静早已经因为救你死在海里了,你该不会都忘了吧?”
“也是,像你这种自私自利、贪慕虚荣的女人,眼里除了自己的利益,还有什么?我记得你的阿静临死前曾经要你好好照顾她的女儿吧?你是怎么做的呢?”
“哦,我记起来了,你为了封家的权利地位,亲手把一个女人送到了她丈夫的床上。要我说啊,比起不要脸,我跟你算是不相上下。但比起忘恩负义,我可是望尘莫及。”
封母拼命捂住耳朵,却还是听到了那些犹如恶魔般的低语。
她疯狂的用头砸着墙,企图将脑海里那些可怕的念头丢出去。
可是没有用。
不论她再怎么用力,那些悔恨与恐惧还是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你在做什么?”
封绪延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
封母的额头已经砸出了一个血洞,封父总是拿了一张椅子坐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
似乎还嫌不够过瘾,又或者是为了发泄这么多年来被驱逐的怨恨,封父看向自己的儿子也是毫不留情:
“痴情种终于回来了?”
“我记得你当初不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婚内出轨的烂人吗?不知道这句话你现在听了觉不觉得讽刺?”
说着,封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真是好笑啊!当初大言不惭的在我面前说永远不会像我一样。现在呢?”
“还不是让小情人把正宫逼的流了产?落得和我一模一样的境地。你说你,你到底是我儿子,我何曾亏待过你?你却偏偏要去老爷子面前说三道四,害得我变成如今的样子。我看,你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闻言,封绪延脸上的肌肉因情绪剧烈波动而显得扭曲,额头上的青筋如藤蔓般蔓延开来,愈发衬得他如地狱恶鬼。
很快,两个男人便殴打在了一起,病房里顿时闹得不可开交。
走廊上,祁思远陪着江蓝心路过,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祁思远原本以为江蓝心会停下来看一看,就当出口恶气。
谁知,江蓝心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此时,病房里的另一个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看了出来。
封母看到了从窗外路过的江蓝心。
那一刻,她从江蓝心身上看到了阿静的影子,疯了一般试图朝门外冲去,嘴里一直不停的喊着:
“阿静,阿静!”
可是江蓝心就连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分给她。
封母扑在玻璃窗前拼命地嘶吼,却只能看到一个决绝的背影。
那一刻,她的内心世界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