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我看您这几日食欲不振,想给您煮壶香疏红颜饮。”
冥台秋将蒲扇送还到他手中。
盯着那炉子,拉出一个小马扎,坐到了他身旁。
夜风吹动炉火,琥珀轻轻摇扇,半张面庞闪烁着暖光。
“您看这个,这是徘徊花,花色艳丽,芳香经久不散。”
他捧起一掬鲜红的花瓣,凑到冥台秋面前,玫瑰被风掀动,轻轻飘起,散在了夜火中。
玫瑰的馨香也散在了鼻尖。
冥台秋伸手,替他拿下发上的花瓣。
他笑了笑,“没事,我空间袋里还有很多。”
“还有这个,胭脂果,色如胭脂,味酸且甜;贵老,我亲自晾晒了半月,这些,再加上蜂蜜,就能煮出一壶香疏红颜饮了。”
他拿出料盒,如数家珍。
而后,笑着盛了一碗,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递到冥台秋面前。
“大人想尝尝吗?”
冥台秋接过,小饮了一口。
芬芳的花香带着柑橘的清新,舌尖上,满是馥郁的酸甜。
“是不是很好喝?”他弯弯唇角,“小时候,我和阿姐借住在长辈家里,她家有个大郎君,脾气很差,见到比他好看、比他出色的郎君都会闹脾气,让那长辈拳脚教训一顿。”
“有一日,家族需要一位郎君侍奉大人,那位大郎君就去了,却没想,夜深夜静之时,又被那位大人退了回来,您猜为何?”
“为何?”冥台秋问。
他笑着道:“因为那位大郎君说,太痛了。”
冥台秋:……
“不好笑吗?”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不是。”冥台秋不太理解,“我只不明白,你前面说的那些,跟最后那句有什么关系。”
琥珀道:“就是……没有关系呀,过去的,就过去了。”
冥台秋不禁意勾了勾嘴角。
“香疏红颜饮……确实是好茶。”
看着琥珀那极力讨她开心的样子,不知是那茶饮,还是那火光中低声絮絮的人,竟让沉积的郁气不知不觉消散了些许。
冥台秋忽的饿了,拿出两根金黄玉米,琥珀顿时将炉边的柴枝一折,仔细清理了刺边,递到她手中。
冥台秋将那树枝一插,分给他一个。
琥珀微微一愣,“给我的?”
冥台秋嗯了一声,拉过他的手,“我这里,没有不同食的规矩。”
两人围坐炉火,静静听着火焰的噼啪声,翻烤着手中的玉米。
琥珀眸光跳动,盯着那玉米失了神。
环山世界,男女向来不同桌共食,长辈家里规矩森严,女人吃完了,男子才能上桌。
那时候,他和阿姐还小,寄人篱下,有那位大郎君在,他的每一顿都充斥着辱骂和刁难,食不下咽。
阿姐为了哄他开心,为他捉了一只麻雀。
后来,那只麻雀也像他那般,吃不了、喝不下,他爬上墙头,将它放出了笼子。
可是当天傍晚,他又在饭桌上见到了那只麻雀,抱着桌子吐了很久很久。
阿姐受他连累,又一起挨了一顿鞭子。
他一病不起,床头的药换了又换,人也日渐消瘦。看他的银珠、大娇还以为他要没了,抱着他哭了又哭。
大郎君送去服侍大人的那晚,两人在那床垫下放了好多刺耳……
大郎君哭着吵着要回去,被长辈当着大人的面,狠狠鞭打了一顿,直到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