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每次回来,她都会先给他烧一锅水。
长发简单的挽在脑后,散落的发丝飘在半空。
火光映过来,仿佛她连头发丝都发着金光。
凌野在外面冻透了的躯体,就像泡进了温水里,一点一点的软了,化了。
等待水开,凌野搬了个小凳子,大马金刀的坐到宋蕊旁边。
灶坑里的火烤的他浑身热乎乎的。
宋蕊还有些困,头一歪就靠在了他身上。
凌野没说话,宋蕊也没说话。
但屋里的气氛,却和锅里的水一样,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泡。
水蒸气似烟雾,一股一股,蒸腾在小小的房间,把两人团团拢住。
锅里水翻滚着沸腾时,凌野偏过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宋蕊抬头看他,他已经不自在的别过了头。
男人真是复杂。
扯着她的手让她摸腹肌的时候不见害羞。
只是亲下额头还不好意思了。
宋蕊抿着嘴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凌野去洗洗涮涮的时候,宋蕊捡了些酥肉,给他做了碗酥肉面。
上车饺子下车面。
管它是什么道理,即使是讨个彩头也好。
盛了面,宋蕊端着碗回头喊凌野。
却正好看见他打着赤膊换衣服。
他长得真好啊。
宋蕊在心里忍不住的叹道。
后世说的什么人鱼线,鲨鱼肌,他通通都有。
肌肉结实,但不夸张,他又是天生的白皮,皮下有青色血管隐隐鼓起。
比血管更显眼的,是他肋骨上的一处刀疤。
一个手掌那么长,正好坐在最后一个肋骨上,看得出当时的凶险。
两人结婚时,宋蕊就见过这刀疤。
只是以前她从没细问过缘由。
如今她却想知道了。
“你那伤是怎么来的?”
凌野看她的目光落在肋骨上,躲闪着转过身,“没啥,就是和人打架呗。”
他轻描淡写,不乐意多说,宋蕊却愈发觉得这里面有隐情。
只是从他嘴里恐怕问不出,只能暂时撂下。
“洗完了吃饭吧,吃完再睡一会儿。”
凌野披星戴月的回来,肯定也困着呢。
昨晚火烧的多,炕上太热。
铺被的时候,她和楠楠的被褥都铺在炕中间,没敢睡在炕头。
凌野吃饭的时候,宋蕊就回了屋,把他的被褥铺在了楠楠旁边,自己也钻进了被窝,准备再睡一会。
没多久,凌野回来。
但他却卷着被褥,重新铺到了宋蕊这面。
宋蕊低着头装睡,直到自己被圈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凌野的声音在她侧脸旁响起,轻轻的气声带着牙膏的薄荷香气。
“楠楠怎么睡得这么熟?”
提起这个,宋蕊也不记得装睡了,转过身和他小声说昨天的事。
说楠楠是怎么对付两个合起来要欺负她的姐姐。
自己又是怎么强硬的护住她,没让她道歉。
她说的兴致勃勃,但凌野眼里,只有她不断开合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