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倚繁摇摇头,迷茫道:“我也不清楚,昨晚回来听闻他们闹到了公堂,我还一头雾水呢。”
“你怎会不知?不说是在去扫墓的路上出的事吗?”
“我确实不清楚,走到一半,他们就折返回京了,也没跟我说一声。”
姜倚繁看向正在走神的梁婉音,眨了眨眼,“或许妹妹知道些什么?”
梁婉音嚯地立起身,面庞顿起怒色,“我怎么会知道?你什么意思?”
梁家那几个没用的东西,傅鹏也是个废物,好几个大男人,居然还能栽在姜倚繁手里!
“我没什么意思,”姜倚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姜夫人看了看两人,总觉得这俩丫头之间好像又有什么事。
姜倚风也有同感,因此不住地拿眼睛端详两个妹妹。
方才婉儿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点。
姜倚繁款款起身,笑道:“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母亲这里请安。”
姜夫人点头答应,“去吧,奔波了几日,好好歇歇。”
“女儿告退。”姜倚繁缓步出了门。
她前脚刚走,梁婉音也起身告退。
姜夫人望向她远走的身影,叹气道:“这两个丫头不知又在闹些什么,一天都不能叫我省心。”
姜倚风劝慰道:“她们不是小孩子了,都有分寸的,即便有事,我也会帮您看着的,您就别跟着操心了。”
劝了两句,他也告辞离开。
姜夫人精神还是不大好,趁着现在没人来回事情,便回里屋躺下睡会儿。
姜倚繁算准了梁婉音会追出来,因此有意放缓脚步,一面慢慢往前走,一面等她。
出了院门,梁婉音果然追上前来。
“那件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要是敢说出去,看我不弄死你!”
“什么事?”姜倚繁面朝着院门,瞥见有道影子在树后晃荡,不觉心头一动。
他也出来了……
梁婉音气急:“装什么蒜?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什么事!”
姜倚繁轻笑:“你不讲明,我怎么会知道?好端端的还让我猜谜不成?”
“你……”
“再说了,想要我守口如瓶,替你保守秘密,你也得拿出点诚意来吧?这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使唤谁呢?”
梁婉音咬紧后槽牙,眼里的目光宛如射出来的刀子,恨不得把姜倚繁戳死。
“你凭什么跟我讨价还价?”
姜倚繁绕着她走了几步,行至她身后,笑吟吟道:“就凭我知道你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她担心树后那人听不清,刻意抬高了些话音。
“你说,我要是告诉爹娘,你收买梁家人与傅鹏,安排他们在去扫墓的路上对我下阴手,企图毁我名声,坏我与定王的婚约,他们会怎么处置你?”
姜倚风心头猛地一震,两眼睁大。
有这样的事?
“处置我?”梁婉音挺了挺腰板,淡然自若,又带点得意,“以为我是你吗?我可是爹娘的亲生女儿,掌上明珠,别说只是干了这么点事,即便是杀人放火了,他们也会想方设法保住我。”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之所以来警告姜倚繁,不过是想维持自己原有的形象。
因为此事一旦揭发出来,姜家众人肯定会换眼光看她。
“这个倒是,”姜倚繁点了点头,没有反驳,“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怕我说出去?”
梁婉音瞪着眼,还要说话,姜倚繁目的却已达到,懒得再理她,径直转身去了。
“贱人。”梁婉音骂了一句,也怒冲冲回了揽月居。
姜倚风立在那棵梧桐树后,缓了良久,心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