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小铃铛一直长到四岁，没有和方清然分开过一天。

裴寂羡似乎体会到，方清然失去小铃铛时候的心情，一定比他现在还要痛。

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桌面上，他缓缓合上，顺着墙壁滑落在地，终于放声大哭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打乱了他的思绪。

接起电话，对面传来苏韵涵的声音。

“寂羡！我被人打了！方清然的粉丝跟疯了一样！我的头发都要被她们扯断了！”

“滚。”裴寂羡用低沉的嗓音说着。

苏韵涵似乎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滚啊！”

“裴寂羡！我肚子里还有”

没等她说完，裴寂羡挂断了电话。

他仿佛坠入黑暗，再也看不到光亮。

裴寂羡回到卧室，躺在二人的床上，他抱着被子，试图找到一点方清然的味道，可四件套被换过，是新的，上边除了洗衣液的香气，再也闻不到一点方清然的味道。

方清然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曾经的裴寂羡，很喜欢抱着她闻。

裴寂羡似疯了般，翻遍了方清然的衣柜，都没有方清然的一点点味道，最后，在方清然的一条丝巾上，他找到了一点点熟悉的气味。

丝巾绑在手腕上，裴寂羡终于能沉沉睡去，等他再次醒来时，他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苏韵涵。

“你给我起来！”

苏韵涵拉开窗帘，猛地掀开裴寂羡的被子。

“你害的我被那么多人打！你都不管管我的么？”

裴寂羡头痛欲裂，看着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眼底猩红。

可苏韵涵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反而踩着高跟鞋在他们的卧室里逛了起来。

高跟鞋“哒哒哒”的在屋子里来回走，惹得裴寂羡很是心烦。

气不过的苏韵涵一脚踢翻了方清然种在阳台上的月季花，花瓣散落一地，就像是裴寂羡此刻的心。

“我对花粉过敏，这些到时候都得给我拿出去！”

“还有衣柜里的这些个衣服，也得给我清理干净，都是死人的，真是晦气！”

“这里，再给我放一个梳妆台，旁边的衣帽间不够大，我的包包和衣服都不够摆。”

看着苏韵涵一副女主人模样，裴寂羡的手紧紧握着，发出骨节脆生的声音。

几乎是瞬间，裴寂羡冲到苏韵涵面前，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苏韵涵往后倒退了几步，后背硬生生撞到墙上，剧烈的疼痛让她面目扭曲狰狞起来。

“你在说一遍！谁是死人？”

苏韵涵握着裴寂羡的手，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怒意，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寂羡，方清然已经死了，我的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以后我们好好过吧！”

“方清然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裴寂羡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盯着她的眼睛满是猩红。

“差点忘了，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许去找清然？”

“你把我的话，当放屁了是不是？”

“我说没说过！说没说过！”

他手下的力道加重，苏韵涵的脸渐渐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