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看何荣达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白脸真是痴心妄想!
这家伙一看就是没有官运的,迟早被革除功名。
“哦。”早就知道父亲能考中,曲南矜自然是兴致缺缺。
何荣达见她反应不大,道:“罢了……这是先生写的回信,我读给你听……”
“拿给我。”曲南矜伸出手,“我识字。”
何荣达将信放到曲南矜的手里,左右看了看:“师……你娘不在家,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能帮什么忙?”曲南矜说,“你少动歪心思,老老实实做人,少近女色。”
她见着这何荣达便很失望,本来以为他能从水鬼手里救人,应当非比寻常。
没想到啊,竟然是目光迷离,奸门有恶痣,脚踏两条船的花心面相。
基本人品都不过关,也没有过人之处。
“我好心来送信送喜报,你何必这般侮辱人?”何荣达沉下脸,疾步离去。
他是个读书人,村里不知多少人尊敬他。
何曾被人这样说过?
白狐的爪子一动,一粒石子滚落到何荣达脚下,把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见讨人厌的家伙摔成了王八,小狐狸爪子捂嘴,狐狸眼笑得弯弯的。
何荣达怒气冲冲回了家,见着母亲正一脸不高兴地在院子里晾晒衣裳。
“儿啊,你刚刚去曲家怎么样了?衣服上那么怎么多灰?”看到宝贝儿子,何母关切地询问。
何荣达硬邦邦地回答:“没什么。”
“曲凌风考上了吗?”
“考上了。”
何母的眼珠子一转,道:“你是不知道,我手疼,想让真儿帮忙洗几件衣裳,她都不乐意。还同王韵那个杀人犯,一起埋汰我。”
“真儿也太不懂事了。”何荣达数落。
何母连连点头:“你看啊,现在南矜那丫头的爹今后肯定能做官了。南矜现在聪明了,又会仙术,人还长得漂亮,她不是比隔壁的李真儿好得多吗?”
何荣达一想到曲南矜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便摇头。
“不好不好,她和贤良淑德没有半分沾边,还会妖法。”
咚!
一个果子,弹射到了何荣达的脑袋上。
“你们才不好!”李宝树手里拿着弹弓,人趴在树上。
他瞄准着,又将果子弹射到何母的脑袋上。
“就你们还挑来拣去的,以为自己是什么镶金的稀罕物?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哎哟喂!李宝树!你这个臭小子!”何母捂着脑袋,想冲出门去。
“娘。”何荣达拉住何母,摇了摇头。
这时候要是两边骂架,就怕李宝树当着大家的面儿,把他们的话说出去。
他要脸,不想变成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何母想到读书人名声要紧,被儿子拦下后,悻悻地忍下了吵架的念头,嘴上还是忍不住说两句。
“你和李真儿又没有说亲,她凭什么死乞白赖缠着你?人往高处走,你可以挑更好的,村姑而已,怎么配得上你?”
曲南矜吩咐吴大娘和王韵在做饭时,做李青竹的份儿。
不多时,李真儿红着眼眶来到了曲家,秀丽的脸上带着几分倔强。
李宝树跟在她的旁边,臭着一张脸。
“南矜,你……能帮我算算我的姻缘吗?”李真儿眼眶红得像一只兔子。
曲南矜说:“你的正缘还没有出现,再等等吧。”
“姐,你看吧,要听南矜的!”李宝树兴奋无比。
他就一直看不惯何荣达,就因为读了书,就特别爱装谦虚,其实骨子里根本瞧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