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的瞬间他疼得弯下腰,猩红的血喷溅在阶梯上。
“咳咳……”
“咳……”
裴长渊咳得极其压抑,生怕吵醒屋内人似的。
后背重重抵着房门滑坐。
不断调整呼吸,将咳到嘴边的血生生咽回去……
莫约半炷香的时间过去,
敖依慕也捂着胸口步伐不稳地过来,
看见他坐在地上,她瞧了眼漆黑的屋里。
想也不用想,便知他为何不好好待在屋里,跑出来了。
她打算嘲笑他,
可怎么努力都笑不出。
挣扎半天,低声说了句:“你想瞒她多久?”
裴长渊僵硬抬手抹了一把唇边的猩红:“不算瞒她。”
敖依慕:“你这个人真讨厌。”
裴长渊轻笑:“是吗?”
敖依慕眼睛酸涩,她咬着下唇:“你死了,她会很伤心。你不知道,她为了你去翻阅南疆古籍,彻夜不眠。”
“上面的字,她根本就看不懂,一个个查阅。”
裴长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样的画面,
他喃喃道:“多谢你告诉我。”
敖依慕下颌线紧绷,她无力叹气:“算了,不管你了。”
她转身要走,
又扭头丢下一句:“她比你想象中更加在意你。”
听到裴长渊的坏消息,
虞晚乔会急得丢下所有事情,不管不顾奔他而去。
裴长渊没吭声。
敖依慕身体也难受,扶着墙慢慢离开。
……
夜寂静,月色投下满地寒凉。
裴长渊就这么背靠着房门,目光空洞投向远方,身形显得单薄孤寂,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滑入衣襟……
隔着一道木门,
他压抑的闷咳像细针刺进心脏。
虞晚乔身着白色单衣呆立站着,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砸落。
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
他在无人处咽下蚀骨的痛,没人能深切体会。
黑影慢慢歪倒。
“裴长渊!”
虞晚乔再顾不得其他,拉开房门跪下去把人抱住,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唯有唇边鲜艳红得刺眼。
“裴长渊!”
“来人!来人啊!去叫戴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