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目光,直接逼出薛姝仪的眼泪:“对不起,长渊,为娘真的对不起你,当初我……我……”
她根本说不出任何替自己辩解的话。
薛姝仪不顾形象大哭:“看着你难受,我心里也痛啊。可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不能让你把虞儿困在身边一辈子。”
“她身世凄惨,什么都没有。”
“你欺负她,我们不能跟着你欺负她啊。”
如果所有人都站在虞晚乔的对立面,那她该有多绝望?
薛姝仪没后悔过。
只难受过。
“长渊,感情不是你强求就能有好结果。你走了歧路,我……我跟你父亲,不能助纣为虐。”
裴长渊眼神空洞,
青紫色血管在苍白皮肤下凸起。
“好,好……”
“我欺负她……”
“所以你们联合起来报复我。”
这就是他的爹娘,他所谓的家人。
裴长渊的灵魂似乎被抽去,只剩下一具空壳。
“没关系。”
“我只要虞晚乔。”
“你们把她还给我,我既往不咎。”
裴茂才拧着眉头:“你问我们要人?你不是说你找到她了吗!”
“她跑了!!!”
裴长渊想起这一遭,怒火便冲上头。
他尤其失态:“她又跑了!!你们很高兴吧!”
裴茂才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担心。
“人不见了,你问我们要?”
裴长渊浓眉拧成死结:“不然呢?是你们把她从我身边带走,现在我要你们把人给我送回来!很过分吗?”
他不相信虞晚乔会一辈子不联系裴茂才和薛姝仪。
或许,在过去的五年里,
他们也互通信件报平安。
薛姝仪擦拭眼泪:“长渊,我们怎么会知道虞儿去哪儿了?”
裴长渊冷呵出一口气。
“好啊,你们不知道……”
他低沉笑着,面目扭曲:“不知道裴家死了人,她会不会回来祭拜?”
裴茂才心惊肉跳,赶紧把薛姝仪扯到身后去。
“裴长渊!”
“你有没有良心!”
“难不成你要弄死我们吗?”
裴长渊眼尾猩红:“我的好爹娘,你们当初不留余力帮她,现在也该帮帮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