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杪做足气势,冷哼一声,小脸上的表情更凶了,“因为我现在讨厌你,你之前三番五次地拒绝我,我为什么要喊你周哥哥。”
她像是想到什么,解开安全带,更好地方便她侧身质问男人,“在津南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想娶我,现在又非要和我领证?”
岁杪咄咄逼人,冷不丁地倾身靠近,纤细的天鹅颈微微仰起,直视他的眼,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坏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家里母亲催得紧。”周臣政给出了很冠冕堂皇的答案。
岁杪才不信,嗤了声。
她坐回椅子上,抱臂环胸,“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跟你去领证。”
“那我们返程,我送你回家。”
“哎——你!”
听到要回家,岁杪就怂了。
露出苦瓜兮兮的表情,“我在威胁你呀,周臣政!”
“杪杪。”男人唇角噙着笑意,口吻温吞,却又刻意学着女孩的语气:“我也在威胁你呀。”
“——?”
岁杪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
周臣政,他丫的绝对完蛋了!
他们之间的梁子结大发了!
“好呀,那我们现在就调头回家,谁不回谁是孬种!”
周臣政胜券在握的态度一下子就激怒了岁杪,她动作带风地系上安全带使唤人。
周臣政还真听话,乖乖开出停车位。
岁杪:?
这人怎么讨得到老婆的!
她立马换了个脸色,揪住男人衣袖,“停车停车!”
“怎么了,杪杪?”男人明知故问。
眼尾上挑的桃花眼里含着些微的促狭,“杪杪还有什么吩咐?”
岁杪被他气得张牙舞爪,小脸冷着,别扭道:“不许回家,下车,去领证。”
“哦。”
周臣政又把车倒回去,下了车给杪杪开门。
在杪杪把手搭在他掌心时,他突然故作疑惑地问了句:“刚刚杪杪好像说谁不回家谁是什么来着的?”
“你!”
岁杪当即握拳捶在男人胸口,“我是孬种!我是孬种行了吧,坏人。”
女孩气得脸颊鼓鼓的,像河豚,眼眶里转着泪,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几滴。
她要是有刺,肯定要把这个坏到骨子里的老男人扎得体无完肤才肯罢休!
“不是。”
周臣政把岁杪拉下车,温燥的掌心捧住她气鼓鼓的脸颊,“杪杪就是杪杪。”
岁杪下意识有些逃避他的眼。
那双乌黑眸子里倾泻出来的视线过分灼热。
她羞躁地拿开男人的手,语气别扭极了,“不许随随便便摸我的脸。”
妍宝说的对,就算他们结婚,她也不允许周臣政随便碰她。
“那杪杪还想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吗?”
岁杪傲娇地别过头。
谁爱知道谁知道,反正她才不会上老男人的当。
周臣政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着,似乎是在等她的答案。
不过见都不想正眼看自己,周臣政也便不再强求,牵着她往民政局走。
岁杪偏头睨了男人一眼,依旧是平淡的脸色。
他好像永远都顶着那样一张性冷淡的脸,并不过分疏离,但也绝不是那么好容易亲近的。
或许是五官硬朗,线条没有那么柔和的缘故。
但不管怎么说,即使这张脸上没有做任何表情,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张很标准的、中式的帅。
岁杪决定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原谅他几秒钟。
如果一分钟后,周臣政还没有主动跟她搭话的话,那她就不要和老男人牵手了。
岁杪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果不其然,老男人没一点开口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