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盯着咱自己人。”
徐天亮突然插话:
“戴局长,咱哥儿俩在军校教导队,
跟着的是张教育长,
要是调去军统——”
“放屁!”
张教育长拍着桌子站起来,
酱板鸭油滴在名单上,
“戴老板是借调,不是挖墙脚!
古之月的狙击本事,
全渝城找不出第二个,
关键是你还见过山田次郎那龟儿子,
就得用咱明里的刀去剜!”
戴局长忽然笑了,
眼角皱纹像刀刻的褶子:
“张兄急啥?
我还没说条件——古之月,
你要啥?人手?装备?还是……”
他拖长尾音,
“见一见你在忠义救国军的老上级?”
古之月心里一紧。
老上级三个字像块冰碴子塞进领口,
他想起苏州河溃败时,
那位上校举着鲁格手枪抵住自己太阳穴,说
“带弟兄们突围,我给你们断后”,
结果自己被鬼子俘虏,
老上级却出现在南京伪政府的新闻照片里。
他突然抬头,苏北话硬邦邦的:
“我要牛新河。”
戴局长挑眉:
“保密局行动科的‘夜猫子’?
那小子偷情报比猫叼鱼还利索。”
“还要徐天亮当副手。”
古之月扫了眼正蹲地上捡烧饼的同伴,
“另外……”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咱要见长官的手谕,
免得走到哪儿都被当野狗追。”
戴局长忽然大笑,笑声像破风箱,
震得书柜上的铜镇纸直晃:
“好!不愧是在死人堆里滚过的!
手谕明早送到你床头,至于牛新河——”
他从袖口抽出张字条甩在桌上,
“今晚八点,朝天门码头,
他会带着一支带瞄准镜德国造毛瑟步枪等你。”
窗外突然响起凄厉的警报声,
徐天亮探头望去,远处江面腾起黑烟,
不知哪艘货船遭了鬼子空袭。
古之月盯着戴局长青布长衫上的补丁,
突然发现那补丁针脚细密,
像是出自男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