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管里摸出一个黄铜鼻烟壶,
那鼻烟壶上精雕细琢着缠枝莲纹,
他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壶身,
仿佛在感受着那细腻的纹路。
“就在上周,财政部次长突然暴毙,
你猜怎么着?”
戴局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他的案头竟然摆着半块没吃完的樱花糖!
而更巧的是,今天在阅兵式现场捡到的糖纸,
上面的花纹和那块樱花糖的包装纸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戴局长突然把目光转向徐天亮,
眼神犀利地问道:
“你小子在渝城行营的徐公馆,
是不是见过那位次长的机要秘书?
就是那个左眼角有颗泪痣的娘们儿?”
徐天亮被戴局长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
他脖子一缩,连忙回答道:
“戴局长,您可别误会啊!
那娘们儿搽的胭脂比川剧花脸还浓,
小的哪敢多看一眼啊!”
“我不是让你们去查那娘们儿!”
戴局长突然提高了声调,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连带着檀香和烟草的味道也在空气中翻涌起来。
“真正的问题是,
山田次郎现在正窝在渝城十八梯的暗桩里,
他可是个狠角色啊!”
戴局长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手下有二十七个潜伏小组,
目标就是要把那些主张抗战的硬骨头一个个都给敲碎,
好给汪精卫那伙人铺平道路!”
他转身盯住古之月,墨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
“你在长沙打了他一枪,
我听说他在东京陆军医院疗养时,
床头挂的是你的半身照——用子弹洞穿的。”
古之月喉咙发紧,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空枪套。
长沙那夜的月光仿佛又照在脸上,
鬼子小队长临死前的狞笑突然变成戴局长镜片后的冷光。
他听见自己的苏北话混着心跳响起来:
“戴老板要咱干啥?端了他的老窝?”
“没那么简单。”
戴局长从长衫内袋掏出张泛黄的名单,
纸角还沾着暗红印泥,
“国府六部三院,有七个人的秘书近期都买过樱花糖。山
田次郎的情报网像张蛛网,
粘在咱脊梁骨上吸血。”
他忽然凑近,古之月嗅到他领口淡淡的樟脑味,
“我要你和徐天亮组建个暗桩小组,
绕过军统科层,直接听我调遣——
你们的枪口,
既要对准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