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稀疏。傻柱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许大茂那张讨厌的嘴脸。这些年,他没少被许大茂奚落嘲讽,但从没像今天这样感到无力。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傻柱以为是护士来查房,随口说了声“进来”。
门开了,却是一大爷易中海站在门口。
“一大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傻柱强打起精神要坐起来。
“别动,”易中海摆摆手,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刚下夜班,听说你今天这儿闹得不太平,就过来看看。”
傻柱苦笑一声:“一大爷您都知道了?”
“何止是我知道,”易中海叹了口气,“许大茂那个王八蛋,把事情闹得整个院子都知道了。他还到处说,你要是不搬走,他就让你去郊区分厂。”
傻柱攥紧了拳头:“他凭什么!”
“他是不讲理,”易中海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但他说得对,你和淮茹这事儿,确实不太合适。”
“一大爷,您也来劝我?”
“不是劝你,”易中海把烟灰弹在窗外,“我是来提醒你。许大茂这人阴险得很,他既然敢拿调令威胁你,就说明他背后有人。你要是硬顶,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傻柱沉默了。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一想到要离开四合院,离开秦淮茹,他就觉得心如刀绞。
“一大爷,您说…淮茹她…”傻柱欲言又止。
易中海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柱子,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淮茹她…也有她的难处。”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
“聋老太太?”傻柱和易中海都愣住了。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易中海,你少在这儿假好心!我刚才在外头听见了,你们是不是都想赶走我们傻柱?”
易中海脸色一变,站起身来:“老太太,您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想赶走傻柱?”
“哼!”聋老太太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下地面,“你少在这儿装好人!当年贾家的事儿是怎么回事,我可都记着呢!”
易中海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傻柱困惑地看着两人,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老太太,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易中海的声音有些发抖。
“过去的事?”聋老太太冷笑一声,“你倒是想过去!要不是当年你在背后搞鬼,贾家能被赶出四合院?现在又想把傻柱赶走,你安的什么心?”
傻柱猛地坐起身:“一大爷,老太太说的是什么意思?”
易中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老太太年纪大了,说话有些糊涂…”
“我糊涂?”聋老太太气得拐杖直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许大茂私下串通?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还能看不出来?”
易中海脸色阴晴不定,突然转向傻柱:“柱子,这么晚了,你该休息了。我先走了。”
“站住!”聋老太太挡在门口,“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淮茹满脸泪痕地冲了进来:“傻柱!不好了!我刚才在许大茂家门口听见他在打电话,说明天一早就要把调令送到轧钢厂!”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易中海的脸色更加难看,聋老太太死死盯着他,而傻柱则呆呆地看着秦淮茹。
“淮茹…”傻柱艰难地开口,“你为什么要回来告诉我这些?”
秦淮茹咬着嘴唇,眼泪又流了下来:“傻柱,对不起…我…我不能看着你被他们这样欺负…”
“哈!”聋老太太突然冷笑一声,“秦淮茹,你现在倒是装起好人来了。你怎么不说,前两天许大茂是怎么跟你商量对付傻柱的?”
秦淮茹脸色惨白,身子晃了晃:“老太太,您…您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聋老太太用拐杖狠狠地点着地面,“我就知道你跟许大茂在他家里密谋,说什么只要把傻柱调走,许大茂就答应给你儿子棒梗在广播站安排个差事!你们这些人啊,一个个都在算计傻柱!”
傻柱如遭雷击,呆呆地望着秦淮茹:“淮茹,这是真的吗?”
秦淮茹浑身发抖,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傻柱,我…我也是没办法…棒梗他…他现在整天在外面混,我怕他将来…”
“够了!”傻柱突然大吼一声,吓得病房里的人都愣住了。他死死地盯着秦淮茹,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这些年,我对你们家,我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没数吗?现在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