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往事,江景珩说多了都是泪啊。
沈梨初给玉米剥皮的动作一顿。
她见过江哥哥,常年西装革履,说话温柔,但做事雷厉风行。
江景珩怕吓到沈梨初,连忙道:“不过要是换成梨梨你,我哥和我爸肯定是下不了手的。”
“每次出去玩,我哥听我说是来找你玩,什么都不追问了,也不给我设门禁了。”
要是跟别人出去玩,晚上七点之前不到家,江景珩就等着瞧吧。
江家从来就不要求江景珩做出什么大成就来,只要品行端正,不学坏,他哥能让他过一辈子富贵命。
其实江景珩没告诉沈梨初的是,其实他爸还想过让自己和沈梨初多接触接触。
把江景珩吓得不行,他对自己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先不论自己纯粹将沈梨初当成身体不好,需要多加照顾的漂亮瓷娃娃,单裴聿就得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去。
他哥还当即嘲讽他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江景珩始终想不到,究竟会是怎么样一个人,能让裴聿心甘情愿将沈梨初交给他。
怕要是沈梨初以后真跟别人结婚,结婚夜那天,怕裴聿也得钻两人被窝,对那人严防死守吧。
每次一想到这里,江景珩都觉得好笑得厉害。
一整天下来,沈梨初都蔫头耷脑的。
门口花坛上,小时候沈梨初种下的草莓苗,依旧还在,就是每年的坐果率十分堪忧。
谢长宴送给她的那株草莓苗,也在其中。
在听说沈梨初在幼稚园里养着小草莓,因为沈梨初太受欢迎,被活活涝死后,江景珩乐得不行。
谢长宴难得有些尴尬。
因为他和陆怀川两人,可谓是害死沈梨初养的小草莓苗,最大的两个罪魁祸首。
谢长宴和江景珩是吃了晚饭后才走的,他们刚走,天空就下起雨来。
他们走后,沈梨初又坐在客厅中等了许久,裴聿还是不见回来。
沈梨初摁亮手中的手机。
手机一直处于她和裴聿聊天框的页面,沈梨初手指飞快地打了一句话,想了想后,还是没发出去。
外面在下雨,夜也已经深,佣人第三次来问沈梨初要不要上楼去休息?
沈梨初闷声问几点了。
佣人答:“已经十点四十一分了。”
“都这么晚了,少爷不一定会赶回来,梨梨小姐上楼快去睡觉了吧。”
一场秋雨一场凉,本来一到换季,沈梨初就很容易生病。
沈梨初还是上楼了。
偌大的房间里,开了床头的一盏光线较暗的台灯,沈梨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些失神。
沈梨初只觉得周围安静得可怕。
她猛地将被子拉过头顶,严严实实地将自己盖住之后,再也没探出头来。
半夜十一点五十多分。
裴聿裹着一身秋寒,匆匆忙忙地冲进屋中。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为了求近,从大门口到屋内这一截路,裴聿连伞都没打。
来到沈梨初房间门口时,裴聿还特意抬腕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三十七秒。
他既然答应过沈梨初,会在今天之内赶回来,别说是下大雨了,就算是下刀子,裴聿也得非回来不可。
裴聿将外套和鞋胡乱脱掉之后,才推门赤着脚进了房间。
他径直将灯打开,走到床边,轻声喊道:“小乖。”
床上,裹成蚕蛹的身影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