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离得不近，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当中隔着一点距离，在伞下维持着。

前面有一段断裂的山路，靠山面的一侧破损，石头裸露在外，被泥水冲刷着，湿滑泥泞，只能依次通过。

姜涵宁先走，秦耀撑着伞在后，中途像是担心她滑，左手虚扶了一下。

一触即逝。

姜涵宁刚一站稳，他就收了回去。

幸好断路不长，这一段波折后，山路就开阔了，他们再次并肩，只是中间的距离被无形地缩小了。

肩膀时不时地擦碰到一起。

即使隔着一层外套，姜涵宁也能感觉到秦耀的体温，比她高不少，甚至是有点烫的。

一把伞撑两个成年人本来就有限，秦耀肩又很宽，几乎一半的肩头都在外面，被雨水浇得很湿。

姜涵宁有意想给他一点余地，但都会在下一个路口自然而然地恢复原样。

下山的这段路比姜涵宁预料得要漫长。

原本男人的腿长，本该走得快，但秦耀却像是考虑山道湿滑，步速缓慢。

他越慢。原本很快走完的路却变得异常艰难。

雨声啪啦，男人的呼吸声混在雨声中，却仿佛加了混响，随着脚步声，愈发清晰可闻。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寺院的后部建筑，外面有一段遮雨的长廊，之后一路都有屋檐，就不必再打伞。

姜涵宁轻出一口气，上了台阶，把外套脱下，转身还给秦耀，

“谢……”

话音未落，完全出乎她预料的，刚刚一路沉默的男人忽然间按住她的肩头，将她重重地压在廊柱上，急风骤雨般地低头吻下来。

尚未来得及合拢的雨伞跌落在地上。

仰面朝上，雨点撒开一圈。

姜涵宁几乎是一瞬间抓紧了手里的衣服，纤白的手指深深地没入深黑色的西装外套里。

秦耀的吻技并不算好，至少不是她体验过最好的一个，粗暴，蛮横，带着极强的侵略欲，仿佛要将她吞噬。

理智上，姜涵宁知道这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可是身体的反应却直接而诚实，她感到大脑里理智的弦在被拉扯，违抗身体本性的忍耐变得异常得痛苦。

也许是她的不反抗给了秦耀某种暗示，男人的动作加剧加深，手探向了她的胸前。

姜涵宁猝然抬手，

“不行。”

地点不行，人也不行。

秦耀停了下来，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脱笼而出的野兽被强行关回了牢笼，深深地喘了两口气，

“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让姜涵宁感到意外，甚至比秦耀突然吻她更诧异，她微微蹙眉，对上他的目光，看到他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浓重的欲念。

正要开口，就见秦耀伸手，从她手里扯回自己的外套，

“我先走了。”

他离开的很快，步伐急促，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长廊尽头。

姜涵宁原地缓了几分钟，俯身捡起地上他没拿走的伞。

缓缓合上。

伞面的雨从尖端滑落，一滴滴，落到青砖上，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