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外面下起了雨,雨点子“噼里啪啦”地打窗外的遮雨棚,防护窗栏上。
老旧窗户关不上,漏了一道缝,雨丝斜着冷风飘进来,带着沁人的凉意。
姜涵宁已经脱了风衣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修身的针织衫,见秦耀没接,抬起眸光看向他,问: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秦耀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我想要的?”
他伸手抄起那袋避孕套,举在她面前:“你觉得,这就是我要的?”
“不是吗?”
雄性本能,享受的往往就是追逐雌性的过程,越难以得手的人,带来的快感会更强。
一旦完成交配行为,就完成了繁衍目标,之后就会转移到下一个雌性。
这是生理基因决定,不受理性意志控制。
姜涵宁能够理解。
“咔嚓”一声,秦耀捏紧了那小袋避孕套,对着姜涵宁脸上平静淡漠的神色,突然间一种荒诞可笑的感觉劈头盖脸地浇下来,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他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换来的竟然是一段纯粹的肉体关系。
大脑一阵晕眩,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望着姜涵宁,心脏冷得没了感觉,片刻后他开口,
“对,这就是我要的。”
宾馆房间的灯带着不稳定的电流,偶尔闪动几下。
洗得有点发黄的床单被罩还有之前客人留下的香烟洞。
在这种地方和女人发生关系,是秦耀活到现在都没有想过的。
在浴室里就着忽冷忽热、忽大忽小的水流冲完澡,他已经没了半点兴致。
刚才因为愤怒过头而回怼姜涵宁的大脑,也冷静了下来。
纯粹的肉体关系,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他没必要和糟践他心意的女人玩这种恶心人的游戏。
秦耀把衬衫重新穿上,扯了外套,决定出去就和姜涵宁说清楚离开。
然而一打开门,他瞳孔一缩。
姜涵宁坐在床边,已经把针织衫脱了下来,洁白而无瑕的背正对着他。
文胸的系带轻轻勒紧了皮肉,正被她的手解着,下面一对蝴蝶骨如翩然欲飞。目光顺着往下看,腰侧从两边收束,显出两道完美的弧度。
秦耀停在原地。
生理冲动强得难以忍受。
姜涵宁转过身来,看到秦耀全身都穿好了,收拾齐整,目光一顿,
“不做了吗?”
秦耀确认自己听出她的语气里的轻松和解脱。
“没有。”秦耀沉声应,抬手把衬衫上已经扣上的纽扣重新解开。
覆到姜涵宁身上时,秦耀用手臂撑在她的两边,低头看着她。
姜涵宁没有那种即将发生关系时应有的状态,没有娇羞,也没有害怕,简直像是死刑犯受刑时一样平静,对到他的目光时说,
“把灯关了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秦耀感觉自己的脸都被狠狠地扇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挫败过。
甚至是一种侮辱。
那一瞬间,他都开始佩服自己竟然还能坚持做下去。
灯灭了,老旧的床板开始规律的震动。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没有任何多余的抚慰,直入主题。
整个过程中,秦耀除了生理上的刺激外,谈不上一星半点的愉快。
他怀疑姜涵宁连那一点点生理愉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