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棠棠的小脸一下皱紧了，显出十分苦恼的样子，“那哥哥怎么办呢？……哥哥很喜欢你呢……”

姜涵宁：“……”

她开始骗小孩：“棠棠误会了，哥哥不喜欢姐姐的，是棠棠喜欢姐姐，才以为哥哥也和棠棠一样喜欢姐姐，其实哥哥并不像棠棠喜欢姐姐这样喜欢姐姐的。”

棠棠被她说晕了，呆呆地“啊”了一声。

寺里讲究过午不食，但姜涵宁不守那么严苛的规矩，晚饭时点了一碗素馄饨，餐后沿着寺外的林荫山道散步。

晚霞照着林荫，几只飞鸟扑腾着翅膀回到巢穴。

姜涵宁走了一会儿，忽然看见左辰朝她走过来，样子很是局促，

“之前…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结婚了……棠棠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姜涵宁笑笑：“没关系。”

左辰没走开，和她一起往前走，闲聊了一阵今天的经课，忽然问：“你和你另一半感情不太好吗？”

姜涵宁转头看向他。

左辰感觉到她的气势有点变了，慌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不然你也不会一个人来这里。”

有过前一次的教训，姜涵宁不打算对外多谈自己的事，只简单地点点头，

“算是吧。”

谁知左辰立刻又热情了起来：“我之前是不是没有自我介绍过，我是读法律的，你要是有什么离婚相关的事，我可以帮忙的，哦不……是，我是说我可以帮你联系更专业的离婚律师，我有认识的比较厉害的人……”

姜涵宁客气地笑了笑：“谢谢，暂时没有这个需要。”

左辰不忍心结束这个话题，追问道：“那个，他有没有家暴过你啊？”

“……”姜涵宁，“没有。”

左辰又问：“他喝酒吗？”

姜涵宁只隐约记得在餐厅那一次，秦耀和叶微微在一起，应该点了酒的，

她点了点头：“嗯。”

左辰更着急了：“对于酗酒的男性，家暴这种事在婚姻内发生概率特别高的，你要是遇到了，千万不要怕说出来，一定要寻求法律的帮助……”

姜涵宁有些头疼：“他不酗酒。”

不酗酒？左辰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们是因为什么感情不合？是不是他出轨？！”

姜涵宁：“……”

“不忠诚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出轨这种事有过一次，就会有无数次的，你千万不能原谅他！”

“……”

姜涵宁知道他没什么恶意，但是为免话题缠绕在她身上，只能反过来问，

“我听说你是失恋才来这里的？”

左辰面色一窒，片刻后露出悲伤的神色，“……其实也不算是。”

他捡起地上一根枯树枝，在手上折着：“我和她是从小一块长大的，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一直暗恋她，我以为她对我也应该也有点那个意思。”

“谁知道我表白的时候，她竟然告诉我说她喜欢上了我的大学室友，还拜托我帮她连线撮合，你说是不是很过分！”

姜涵宁：“……”

等到左辰心情平复一点，她才接口：“所以你就来寺里了？”

“是啊，我一开始还想直接剃度了，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舍不得我的头发。”

姜涵宁失笑。

左辰又说回刚才的话题：“要是我那室友人好我也就成全他们了，但他真的很渣的，仗着家里有几个小钱，到处拈花惹草，不知道交过几个女朋友了，我说女生也真奇怪，为什么就喜欢这样的渣男？他们到底好在哪里了，我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哇！”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女孩的哭声。

“是棠棠！”

左辰停下话，立刻跑了过去。

姜涵宁也跟了过去。

两个人走近，见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棠棠正站在车旁抓着一个男人的手，一边哭一边喊着：“你赔我的巧克力！我的巧克力被你踩坏了！巧克力！”

姜涵宁停下脚步。

左辰见到对方穿着一身高档的深黑色西装，戴着昂贵的腕表，神色冷厉，感觉很不好惹的样子，立刻上去替棠棠道歉，

“那个，对不起啊。”

又安抚脸都哭花了的棠棠说：“没关系的，巧克力没了，我们等会儿再问姐姐要一颗。”

这时他转过头，却发现身后没了姜涵宁的踪影。

他不禁有些奇怪，刚才不是一起过来的吗？

他困惑地回过头，面前的高大男人虽然气势可怕，但被棠棠这么胡搅蛮缠，倒也没有对小女孩生气的样子，只向他冷淡问道，

“朝云寺是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