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佑看到她这样,只觉得心疼,想到刚才的事又感觉后怕,止不住的戾气,“那个男的,就算没死,我也会让他牢底坐穿!”
宋夕悦愣住,这一刻她忽然在姜天佑的脸上看到了秦耀的影子。
她心一紧,手指攥得更紧,过了好半天,才极微弱地说了一声,“谢谢……”
姜天佑一呆。
宋夕悦的室友很快赶来了,把她带回了宿舍,回到寝室,一面安慰一面惊恐,
朱星:“这也太吓人了!”
邵禾拍着胸口:“真的,谁能想到韩章是这样的人,我还和他一起做过活动,我真以为他人挺好的。”
“人面兽心!”
“不过这次,真的是多亏了那个姜天佑呢!”
“是啊是啊。”邵禾转向宋夕悦,“夕悦,他真的很关心你,他没找到你,打了我们所有人的电话,发现你还没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地找到校长,发动了学校保安在整个学校找你。”
朱星也问:“这个时代好男人快绝种了,而且他条件还这么好,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宋夕悦躺在床上,听着她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话,默不作声地向着墙壁转了个身。
室友们看她这样,只好拉上嘴,默契地把话题终结,关灯睡觉。
黑暗里,宋夕悦从枕头下翻出那条红宝石的项链,又将脸轻轻贴在上面。
姜天佑救了她,她当然是感激的。
很感激,可是感激不是喜欢。
它们是不一样的……
第二天,陈律把电话打到了姜涵宁手里,简单说了情况。
姜涵宁正坐在桌前,诵读佛经,听到这事默了一会儿:“尽量私下和解。”
那个韩章固然是强奸未遂,但姜天佑打他,并不是正当防卫,属于故意伤人,且对方伤势很重,要是真把事情闹大了,姜天佑自己也得进去。
如果是以前,姜家在司法系统还有势力,多少能够庇护他,但是现在的局势正在急速往下走,姜天佑出任何事情都会有心人抓住把柄被放大。
连带的后果是无法预测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律当然也知道背后的这个道理,她也是多次试图和姜天佑沟通,但是,
“姜少在这件事上异常固执,非要替宋夕悦起诉对方,要人坐牢判刑。”
他的原话还是“牢底坐穿”。
姜涵宁沉默片刻:“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
陈律都不用思考,就知道姜天佑会怎样骂姜涵宁这个姐姐了,冷漠,无情,自私……她叹口气,挂断电话。
晚钟敲过,姜涵宁读完了剩下的一段经文,起身走到窗外。正见着一轮圆月当空,透亮得让人惊艳,她下意识地就想掏出手机,拍给翟光。
刚拿起手机,她蓦地一顿,想到这个人已经不在了,又缓缓地给放了下来。
夜色深沉,月光照着山路。
劳斯莱斯开上了山。
秦耀没叫司机,他自己一个人开的车。
车行驶在山道上,到正好能望见姜涵宁别墅的地方,停了下来。
月晖泼落,笼罩着树林深处寂静的别墅。
秦耀就这么坐在车里,望着,一夜,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