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有备份的文件，当即从包里拿出来一份，递给姜天佑：“您看。”

姜天佑扯过协议，一下明白了，指着问姜涵宁：“我知道了，你一定就是在上面加了什么苛刻的财产条款，才逼走她的？！”

姜涵宁没说话。

陈律作为律师立刻替她辩解：“姜少你误会了，这上面的条款都是对lily小姐非常有利，别说lily小姐，任何一个女人看了，都不会和您分手的。”

除非她脑子被狗啃了。

然而因为她是姜涵宁的律师，她说的话姜天佑一个字都不信。

他自己翻开。

姜天佑打小就有阅读障碍，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就头晕，更何况这么一份复杂的法律文件，几乎是一行字都读不下去。

但为了弄清楚lily离开的原因，他只能逼着自己硬着头皮往下读。

刚读完第一条条款，一名保镖从外面匆匆赶来：“姜少，医院的监控已经复原了，昨天邓…邓家少爷来过，还，还进了lily小姐的病房……有有一些亲密的行为……”

“你说什么？！”姜天佑猛地转过身。

手上那份协议被直接他揉皱，跟着砸了过去，“你们是吃什么饭的，为什么会放他进来？！”

上来报信的保镖没敢躲开，被挨了一记，后面的其他保镖全数低头沉默下来。

姜天佑死死地捏紧了拳头，喘了一口气后，扭头就往楼上跑。

原本一直沉默以对的姜涵宁忽然站了起来。

约莫三分钟后，姜天佑冲了下来，手里却多了一个东西。

“姜少！”

当看清他手上是一把漆黑的手枪时，所有人都给吓蒙了，

这是要去干什么？

姜天佑打小就喜欢玩枪。

其他同龄人还在游戏里体验虚拟的射击乐趣的时候，他已经拿着枪，打出了不知多少发实弹。

他十三岁生日的时候，他姨母就曾买下一个r国的射击俱乐部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那地方没有禁枪令，他想怎么玩就能怎么玩，所以枪械对他来说，甚至比跑车都要熟。

姜天佑知道姜涵宁这里一定会备着枪，但时间仓促，他只在她卧室的抽屉里翻出一把普通的p229，子弹满匣，虽然比不上他自己的那几部机枪，但对付邓熙足够了。

他拿上枪，利落地上了膛，下楼。

所有人下意识地避让出一条道，四周弥漫着一片震惊而无措的寂静。

“姜天佑。”

姜涵宁站到他身后，叫住他。

姜天佑停下脚步，回过头，直接扣动扳机。

”砰！”

一发子弹擦着姜涵宁的耳廓，打在了她身后的壁画。

那老旧的金属画框嘎吱几声，跟着咣当一声，掉了一半下来。

站在她身边，离子弹不足半米的陈律吓得双手抱住了头。

刚才那枪再往左偏一寸，掉下来的就不是画框了，是姜涵宁的一只耳朵。

“别拦着我。”

姜天佑声音很冷。

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简单无比的念头———

杀了邓熙。

杀了邓熙，lily就会回到他身边。

没错，只要杀了邓熙，他就可以和lily永远在一起了。

在他开枪的一瞬间，姜涵宁看清了他的眼神，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那是和当年晏容如出一辙的眼神。

母亲的偏执，母亲的疯狂，歇斯底里在那一瞬间涌入脑海……她右小腿猛地颤了颤，上面陈年的伤口仿佛重新疼了起来，让她几乎没法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