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佑一把挥开她，只对着面前的姜涵宁，愤怒地吼道，

“是你，是你自己没有人爱，没有人喜欢！你痛苦，你愤恨，所以你就嫉妒我！”

“你嫉妒我找到了真爱，嫉妒我能和正常人一样过幸福快乐的生活，你不甘心，你要我和你一起永远活在爸妈死去的阴影中！”

“姜涵宁，你自己要死，凭什么拉着我一起陪葬！”

桌上的茶盘随着他最后一句愤怒的质问，掀翻到了地板上。

茶杯茶盏落了一地，茶水贱在了姜涵宁的裤脚上，濡湿了。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包括警卫保镖在内的所有人猝不及防听到这样的内幕八卦，全涌出天雷一样的震惊。

这会儿没有一个人敢向姜涵宁投去一眼。

在他们眼里，姜涵宁对他们礼貌客气，处事清晰，同时又不失威严，几乎是豪门教养下几乎完美无缺的千金大小姐，然而姜天佑这一番话忽然间好像叫他们看到另一个姜涵宁，像是电影里一个困在深宅大院里阴暗、腐朽的女人，叫人背脊发凉。

而姜涵宁坐在那里，始终没有说话。

仿佛无声地接受了这场宣判。

房间里的气氛冷凝了不知多久，夹在他们之间的满头冷汗的陈律才鼓足勇气，秉持着律师的客观探究精神，撇开这段姐弟之间复杂的感情恩怨，再次问出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天佑没有搭理她。是身后的保镖小声解释道：“lily小姐今早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什么？

lily走了？

陈律震惊了一瞬，再看向桌上的信件，立刻拿起来，拆开来读。

上面只有很短的一段话。

“……天佑，对不起，我生不了孩子，我不是那个能给你幸福的女人，我们还是分开吧，你以后不要找我了。”

姜天佑已经把每个字都刻进了脑海，但再次听到还是忍不住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天知道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是怎样一种绝望的感受。

明明lily的体温还留在床上，但人却已经不见了。

她走了。

不要他了。

他在医院里疯了一样地喊她的名字，叫她的名字，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不能接受，他也没有办法接受！

他们明明是那么相爱，明明lily都可以为了他不要那五百万，她这么不告而别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只有姜涵宁。

除了姜涵宁不会有任何别的可能！

这就是他马不停蹄地冲回来找姜涵宁对峙的原因。

“lily小姐她……因为孩子离开了？”

陈律把信件交给姜涵宁看，本来她该用事实陈述的语气说的，可她实在不能理解，尾调上扬，转成了一句疑问。

这个lily放着这么大的一片财产不要，说走就走了？？

而且离开的理由更是匪夷所思。

生不了孩子？

且不说姜家可以提供的医疗条件，就算是真的完全不能生，以现在的技术，完全有别的替代办法。

这怎么看都构不成分手的理由。

她见姜天佑愤怒的神色，安抚道：“姜少您冷静一点，姜总已经让我给您和lily准备婚前协议了，她是真的同意你们在一起，我想lily小姐离开应该有别的原因。”

“婚前协议？”

姜天佑这时才有了一点反应：“什么婚前协议？”

陈律也是一愣：“怎么，lily小姐没告诉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