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
和迟文松推杯换盏之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吊起了倾诉欲,就着酒和各种串串,意识流地说道:
“我是单亲家庭。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别的女人跑了,为了所谓的爱情,挺摇滚的。呵呵,最后和那位‘爱情’也是以离婚收场。”
“离婚的人,会一再离婚。”
“我从小跟我妈妈一起在d国生活,她家的亲戚也都四散在海外,都不亲,我爸家那边的叔叔姑姑什么的,更是没有联络。我不知道我这样的原生家庭会不会对我有什么性格上的影响。”
“哈哈哈哈,但我妈坚持说没有,我就是天生冷情。”
“她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她真的给了我很多很多爱与自由,多到真心让我觉得没有所谓的父爱,也已经足够。”
“后来我爸也来看过我,去学校,背着我妈。”
“说实话,我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爱也谈不上恨,就像对一个陌生人。”
“但有一说一啊,我爸真的挺帅,我们一看就是父女哈哈哈,不是我自夸啊。”
迟文松就这么看着岳清这样笑靥如花的样子,由衷地欢喜。
他喜欢这样“话多”的她。
岳清又主动聊起了前男友,坦诚了这段关系中彼此的问题,总结下来一句话:“这也不能都怪他。”
反正过去的都过去了,随风而逝。
他和她都没有纠结于过往的习惯。
难得岳清这么能说,迟文松又多点了几扎啤酒,他酒量不那么好,喝得不多,倒是学精了,一直劝她在喝。
目的是让岳清借着酒劲儿多聊聊关于她自己的过往。
她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提到好友花薇薇的各种趣事,迟文松的嘴角就没按下来过。
心说,虽然她挺古板的,身边的人倒是各个有意思。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都她这种类型,也不可能互相吸引得起来。
他能看穿她的想法,她自然也能看透他。
岳清:“你是不是心里在想,我这种老古董,怎么身边的人都很有意思?”
知道撒谎没意义,迟文松索性大方承认:“对啊。你身边就需要我们这种活泛的人,把你的人生装修得更有趣。”
岳清轻哂一声:“迟文松,你现在真是一点都不装了啊。”
迟文松:“两性关系之间,坦诚很重要。我们要想走得远,就得经常性地出来撸个串喝个酒,把憋在心里的想法讲出来,做高质量沟通。”
岳清:“你竟然把你自己归类到‘活泛’的人群里去了?”
迟文松摊摊手:“不然你看呢?我人缘这么好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肯定是有两把刷子啊。”
岳清:“我以为是因为你帅。”
“嗐!”迟文松谦虚上了,“恒念又不缺帅哥,周总和赫连总那都是一顶一大帅哥,还有法务部有个小伙子也是典型的韩系美男,我嘛……”
岳清将手指抵在他唇上,有点微微熏:“我的男人不能在外貌上低调。”
她承认公司帅哥也不少,都是出类拔萃的。
但迟文松也不至于需要妄自菲薄,大家帅的方向不一样。
他是典型的淡颜系帅哥,五官每一处不算顶突出,但组合在一起就莫名地让人觉得舒服、清逸,在人群中是很耀眼的存在。
岳清承认,当她空降的第一天,就对这个俊雅有气质的小伙子下属印象深刻。
说话不紧不慢、条理清晰,声音又如凛冬清泉一样干净无杂质,又很帅,想忽略都难。
但在岳清的处世原则里,帅不能充当任何特殊的通行证,工作上出问题,该严苛还是要严苛。
事实证明,有些人是被上帝开了门又开了窗的。
迟文松不仅长相气质出众,能力也是一流的,在他这个级别里,算是很有大局观的了。
岳清知道,假以时日,他必成大器。
在后来的实际工作中,即便他们意见相左,他也不会轻易展露锋锐的一面。
而是凭借着自己清晰的条理和实据,以圆融柔和的方式说服对方,颇有润物细无声的意思。
哪怕是这样,他还是有几次被自己气到暴走。
没办法,她的管理风格就是这样。
如今两个人身份已经变了、心境和所处的环境也变了,再提及往事的时候,只有云淡风轻的揶揄和调侃。
他说她是“女魔头”,她也没有反驳,反而笑着认同:“好像是有那么点,改不了怎么办?”
迟文松耸肩:“改不了就不要改啊,反正你折磨你下属去,也折磨不到我了~”
能接受的人,自然会在她身上快速学到许多,长远来看是大有裨益的。
接受不了的,要么说服她,要么自己离开咯。
像他这种为了追她而离开的,是个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