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瞪大了眼睛,才看清楚木头上那一点点的暗红色。
怎么说呢,这要不是视力好,估计都看不到那点暗红色。
毕竟门颜色本来就深,那点看看着像是蹭上去的血迹,实在是太容易被忽略。
等所有人都看过,魏时安就看向了唐锦华。
唐锦华沉声回答:“可能是凶手路过时候,不小心蹭上的。”
祝宁却有别的怀疑:“我觉得,不是路过。而是凶手就是一直站在门背后的。”
这两回案子,都具备密室杀人的特征。
但两个地方都没有密室这些能藏人,或是离开的通道。
所以,凶手怎么离开?
当然是混在人群里,自然离开最合适。
祝宁的目光,重新投到了门外那些人身上。
或许,凶手就在那些人里。
柴宴清听到祝宁这话,电光火石之间就明白了她到底想说什么,当即立刻吩咐:“着重搜查附近。看看有没有镰刀状的东西!”
如果凶手就混迹在人群里,那凶器就一定不会被藏在身上。
但也绝不可能藏得太远。
柴宴清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能不能破案,就在今日!
各处的搜查紧锣密鼓。
这时,又有人来回禀小安阳侯:“清阳道长来了,说想见您。”
祝宁这才想起清阳道长是住在安阳侯府上的。
算起来,他在这个案子里出场率还是挺高的。
一听到他来,祝宁下意识想:又要看戏了?
小安阳侯却下意识看了一眼柴宴清:“这个时候……”
柴宴清微微颔首。
“请他进来吧。”小安阳侯这才吩咐一句。
清阳道长进来的时候,依旧是从前那副模样。甚至瞧着气色还要好一些——看来安阳侯府的伙食养人啊。
给众人见礼过后,清阳道长道明来意:“我见各处都在搜查,便知府里出了大事。”
柴宴清扬眉,问了句:“怎么,出了这样的大事,你方才竟不知?”
清阳道长一脸歉然:“我住得远些。而且我刚才在闭关打坐,童儿不敢打扰我。”
柴宴清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能提前算到了。”
清阳道长被这么阴阳,也不见恼色,反倒是一脸愧色:“的确怨我。若不是我算错了,恐怕老安阳侯也能躲过一劫了!”
这回,小安阳侯也有些戚戚。
魏时安皱眉:“详细说来!”
小安阳侯就开口细说:“清阳道长本来替我们算了卦的。算到我五哥有血光之灾,大凶。时间就在前日。”
“前日,我五哥哪里也没有去,我陪着五哥陪了一天。结果五哥除了被花扎了一下,破了皮流了一滴血之外,在没有发生其他事情。”
“当时清阳道长也有些疑惑。但也说,既见了血,就算血光之灾。这就算是过去了。兴许是我五哥功德高,所以老天便爱怜些。”
“谁曾想——”
清阳道长懊恼之色几乎是溢于言表:“都怪我,算错了!我方才又回想了一下,才知,这血光之灾,恐怕说的并不是日子,而是时辰!”
众人:……
祝宁觉得,清阳道长的脸皮还是有点厚的。自己应该多学习。还有话术这一方面——更值得人学习。
清阳道长对着小安阳侯直道歉:“都是我的过错!”
小安阳侯看着清阳道长那样,也怪不起来,叹了一口气:“如何怪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