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岁安无语望天,“咱们已是老夫老妻,孩子都三岁了!”
不对劲啊!其他人不敢闹腾,柳岸那个臭小子怎会如此安静?
“我散了不少金锭、金叶子……”蔺聿珩仿若能洞悉妻子的心思,幽幽说了这么一句。
穆岁安:“!!!”
“你这个败家的老爷们!你不是早已将家产尽数上交了吗?”
“哪里来的金锭、金叶子?难不成你还偷偷藏了私房钱?速速招来!”
质问间,她霍然翻身而起,就这样赤着身子跨坐在蔺聿珩的腿上。
“……”蔺聿珩大口喘着粗气,双手紧紧扣住妻子的腰身,眸光幽暗且饱含着情欲。
“自然是……母亲的金银……”
“母亲虽已散去大半家产,但其身家也足够我们挥霍两辈子了。”
“夫人放心,今夜良宵苦短,不会有任何人前来叨扰……包括孩子们。”
话音未落,蔺聿珩忽挺腰腹,再度与妻子沉沦欲海,共赴巫山云雨。
他才不管什么老夫老妻呢!只知今夜乃是洞房花烛之良……
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自郓州城一路行至云雾山下的别苑。
于父母及宾客见证之下,他们行拜堂之礼与结发之仪、共饮合卺酒,诸般礼数周全。
自此以后,他与心爱的妻子,生同寝死同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
夜色深沉,喧嚣热闹的别苑,渐渐恢复了昔日的宁静安逸。
乔随彧推着昭阳大长公主,徐徐回到其院中,二人皆是静默无声。
“夜深了……你今日也受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终于,昭阳大长公主缓声开了口。
细看之下,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自己腿上的丝绸薄毯,身子似有不适。
“李嬷嬷不慎伤了手臂……”乔随彧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说了一句。
“周嬷嬷年事已高,一个人忙碌恐会伤及你……我们夫妻一场,你又何必在意这些?”
说罢,乔随彧忽而俯下身子,将垂首不语的昭阳大长公主抱起。
“你……你快快将我放下!”
昭阳大长公主猛然抬头,但其双手却下意识地攀上乔随彧的肩头。
“你右手腕有旧疾,不可如此……”
“无碍……”乔随彧轻声打断,“这右手只是不能做精细动作而已……何况你过于消瘦。”
昔日雍容华贵的长公主,而今身体瘦削憔悴,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
即便有各种珍稀药材与补品源源不断地供给着,但成效却是微乎其微。
双腿无法行走,实乃苦不堪言……
片刻之后,乔随彧将小解完毕的昭阳大长公主抱回内室,轻放于小榻上。
周嬷嬷已备好洗漱用水,此刻兴许是见到驸马在此,遂躬身退下。
一时之间,静谧的内室中,唯余乔随彧和昭阳大长公主共处一室。
一人伫立于榻前,神色自若,另一人则坐在榻上,暗自垂眸落泪。
“……”乔随彧只是稍作犹豫,便径自卷起自己的衣袖。
他执起锦帕,稍稍拧干,俯身为昭阳大长公主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不用……”
昭阳大长公主回过神来,猝不及防地拂开乔随彧的手,哽咽着开口拒绝。
“府中自有丫鬟,此等琐事,着实不用你费心,你先回去休息吧。”她故作淡定道。
无论如何,她不愿亦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狼狈之态。
“姜姒瑶……”乔随彧叹道,“你若是愿意让丫鬟近身,又岂会憔悴至此?”
“遥想当年,我身受重伤,数月难以起身……只得躺在榻上,任由寨中大夫上药、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