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风头这种事,还是留给别人罢。
想到此处,便对惊蛰道:“你去外头,寻一间临街的小铺面,我要卖这些粽子糖。”
惊蛰眼睛瞪得溜圆:“卖糖?”
凌曦点了头:“若是能在秦老太君的寿宴上打开销路,我再请谢昭昭和长安公主一道去铺子里头逛逛。”
“连公主都赞不绝口的糖,还不愁没有销路?”
“不过,”凌曦指尖捻起一颗,“这糖毕竟对寻常百姓家,也算是半件奢物,赚的有限……”
她打算再开家蛋糕店,主打蒸蛋糕。
古代没有烤箱,蒸便是最好的法子。
惊蛰试探着问:“主子,您这是……想自个儿单干?”
凌曦恩了一声,算是应了。
如今这酒的生意,是与程及玉绑在一处的。
酒这种东西,若无固定的酒楼食肆采买,单凭那些寻常百姓的零售,能撑起多大的场?
可这吃食铺子却不一样。
纯粹是看东西好不好吃,入不入得了口,价格是否适宜。
她突然忆起了什么:“你还是直接去相看有没有门对门的铺子,就是隔了一条路的那种。”
“啊?”惊蛰微怔,一时没回过神。
“我自有用意。”凌曦叮嘱道,“铺子里的人手,你可得给我寻些嘴巴严实、心眼实在的。”
否则这制糖、制蛋糕的手艺,保不齐哪天就成了旁人的摇钱树。
脑海中闪过桃花渡那吃里扒外的陈姓男人贪婪的嘴脸,脸色沉了沉。
惊蛰面色凝重:“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仔细挑人,绝不让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心思不正的人混进来。”
凌曦这才放心了些。
随后将手上那颗茉莉花味的含入口中。
……
秦老太君寿宴这日,靖远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冠盖云集,好不热闹。
一辆马车在街角缓缓停稳。
白冰瑶娉娉婷婷地从马车上施施然下来。
身后紧跟着的丫鬟巧丽,手上稳稳捧着一个描金紫檀礼盒,瞧着便知分量不轻。
靖远王府朱漆兽首的大门敞开着,管事正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与陆续抵达的宾客寒暄着。
那管事约莫四十上下年纪,一身簇新宝蓝暗纹绸衫,身形微福,眼神却透着精明,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既热情又不显谄媚。
白冰瑶深吸一口气,脸上漾开一抹自认最是得体温婉的笑容,款款上前。
管事方送一位客人入内,转过头来便对上白冰瑶。
脸上的笑容依旧热络,目光往她身上一扫。
这位姑娘瞧着面生得紧,衣饰不俗,气度也尚可,却不像京中哪家常来往府上的贵女。
“姑娘是?”管事拱了拱手,语气客气地问道。
白冰瑶示意巧丽上前一步,自己则亲手从巧丽手中接过那描金紫檀礼盒,双手奉上。
“小女乃白府嫡女。”
“今日特奉家祖父之命,前来为秦老太君献礼祝寿。”
她语气谦恭有礼,姿态更是放得极低,丝毫不见世家贵女的倨傲。
管事一听“白府”二字,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些。
“原来是白府的嫡姑娘,失敬失敬。”
“白老爷子真是有心了,老太君若是知晓,定然心中欢喜。”
他嘴上说着客气话,身子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接过礼盒的意思。
“只是,白姑娘,并非小的不通人情。”管事的语气中带着些公事公办的意味。
白冰瑶心中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管事继续道:“实在是咱们王府有规矩,无帖之礼,小的是万万不敢擅自收下的,还望姑娘体谅。”
她的笑容霎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