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活人,突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好歹也是世家公子……”
“无妨。”陈平摆手,胸有成竹。
“我已经让人打着白浩的名义,一路南下了。”
“便对外说,白公子心情烦闷,出门游玩散心去了。”
“隔三差五,我会让人从南边递些‘他’的消息回来。”
“断断续续,似真似假。”
“如此一来,京中只会当他贪玩,谁会深究?”
“过个一年半载,再神不知鬼不觉做成一些‘意外’。”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到那时,便是天衣无缝。”
喜姑听着,紧绷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
眼中的慌乱渐渐被一丝思索取代。
最终,她缓缓点了点头:“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还有一事……你去弄碗避子汤来。”
“宫里不行,太医院的药,我沾不得,少一星半点都会被那些老狐狸察觉。”
陈平眉头一紧,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这东西不好弄进来。”
“再说,都两日了,现在喝?”
他哼了一声,带着几分轻慢:“就一回,哪能这么巧怀上。”
“可我这心慌得很,扑通扑通的。”她声音带着细微的惊恐。
“殿下破了身子,将来、将来被驸马爷知晓了去……”
一想到那画面,喜姑便觉天旋地转。
陈平打断她,语气倒是沉稳。
“莫慌。”
“殿下何等尊贵,这点小事,想瞒天过海还不容易?”
他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
“到时候,弄点鸡鸭血,做个血丸,新婚之夜那么一捻……不就过去了?”
他做了个隐晦的手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喜姑煞白的脸色稍稍回暖,可那眼底深处的担心,依旧挥之不去。
……
观山院
这些天,凌曦一门心思扑在粽子糖上。
“哇!主子!这也太好吃了吧!”惊蛰眼睛晶亮。
凌曦笑意吟吟。
惊蛰又拈起一颗桂花味的:“主子,这糖真真是绝了。”
她忽又想起什么,小声道:“只是……若拿这个做秦老太君的寿礼,会不会,太寒酸了些?”
凌曦挑了眉:“寒酸?”
“那些金银玉器,绫罗绸缎,自有旁人抢破头去送。”
“我若也送那些,你猜他们会如何议论”
凌曦慢条斯理道:“不是说我拿着圣上赏赐的充门面,便是说我用了沈府的银钱,去讨好那秦老太君。”
“怎么做,都是一身腥,讨不得半点好。”
她眼中一片清明:“倒不如亲手做些稀罕小食,老太君年岁大了,吃个新鲜,更能得她老人家喜欢。”
沈晏既然说老太君喜甜,怕也是有一些笃定在。
“这些糖小,样式多,吃起来也没有什么负担,还能多尝几个口味。”
再说了,她不过是一个空有封号、毫无实权的县主。
在这种场合,太过出挑,未必是好事。